第19章 金钱寡妇的无力(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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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家半山别墅的医疗监护室,与其说是病房,不如说是一座用金钱堆砌的生命堡垒。恒温恒湿的空气净化系统无声运转,过滤掉外界一切可能的尘埃与病菌。墙壁是吸音的暖色调软包,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昂贵的医疗器械被巧妙地隐藏在胡桃木色的定制柜体中,只留下几根冰冷的管线,如同藤蔓般连接着中央那张宽大得近乎奢侈的病床。

宇文杰躺在这张如同王座般的病床上,深陷在柔软的羽绒枕里。曾经清瘦的脸庞此刻浮肿得厉害,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蜡黄色,皮肤松弛地垂坠着,布满细小的褶皱。眼窝深陷,紧闭的眼皮下方是浓重的、如同淤青般的乌黑。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胸腔深处传来的、如同破旧风箱般的嘶鸣,每一次呼气又带着一种艰难的、仿佛随时会断掉的滞涩。昂贵的生命监护仪屏幕上,血氧饱和度的数字在88%的边缘惊险地徘徊,心跳曲线时而平缓得令人心焦,时而又毫无征兆地窜起一个危险的尖峰。床头柜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贴着外文标签的昂贵药瓶和注射器,像一群沉默而贪婪的看守者。

司马茜坐在病床旁的沙发上。她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烟灰色羊绒开衫,衬得脸色愈发苍白。长发松松地绾在脑后,露出光洁却毫无血色的额头和脖颈。她手里拿着一本精装书,目光却失焦地落在书页上,久久没有翻动一页。只有宇文杰每一次加重的呼吸声或监护仪突然尖锐的报警声,才能让她如同受惊般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恐慌,随即又迅速归于一片死水般的麻木。

吴姐像一道无声的阴影,悄无声息地端着一个银质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色泽金黄的虫草炖汤。她将托盘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动作轻得没有一丝声响。然后,她拿起一个温度计般的小型仪器,对着宇文杰的额头轻轻一扫,看了看读数,又对着空气做了几个手势,似乎在检查着什么。最后,她才转向司马茜,声音平板无波,如同在汇报工作:

“太太,杰少爷体温37.8c,低烧。空气指数p2.5值<1,湿度60%,符合标准。虫草汤温度适宜。您需要现在喂少爷吗?还是等张医生下午复诊后再看?”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司马茜手中的书和那明显心不在焉的状态,带着一种职业化的审视。

司马茜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页上,仿佛没听见。过了好几秒,她才像被惊醒般,微微抬了抬眼皮,声音干涩:“放着吧。等张医生来了再说。”她的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

吴姐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言,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厚重的房门。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宇文杰艰难的呼吸声、监护仪单调的滴答声,以及令人窒息的死寂。司马茜放下书,走到窗边。厚重的防菌窗帘拉开一丝缝隙,窗外是宇文家精心打理的花园,即使在冬日,名贵的松柏依旧苍翠,人工暖房里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然而,这极致的美景落入司马茜眼中,却只映照出无边无际的荒凉。这金丝牢笼,这用金钱堆砌的生命维持系统,像一座巨大的冰棺,不仅囚禁着宇文杰日渐枯萎的生命,也冻结了她所有的感知和希望。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抽空了灵魂的提线木偶,日复一日地扮演着“宇文太太”的角色,守着这具日渐衰朽的躯壳,被无数双眼睛监视着,被宇文宏无形的意志操控着。金钱可以买到最顶级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可以隔绝病菌,却买不来一丝真正的温暖,买不回宇文杰眼中曾经微弱的光,更买不到她渴望的哪怕片刻的自由呼吸。她不过是个守着活死人、被金钱豢养的“金丝寡妇”。

突然!

“嗬……嗬嗬……”一阵极其剧烈的、如同被扼住喉咙般的喘息声猛地从病床上爆发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凶险!

司马茜猛地转身!只见宇文杰的身体在病床上剧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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