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们是有男人的寡妇(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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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光越过眼前这座巨大而冰冷的城市光海,望向更远处那片深不见底的、如同墨汁般浓稠的黑暗虚空。仿佛那里才是她灵魂的归宿。

“宝马车…金丝笼…活死人…”她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发出微弱得如同气音般的呢喃,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窖里捞出来,带着彻骨的寒意,“呵…呵呵…报应…都是报应…”

就在这时,天台入口的铁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是南宫婉。

她几乎是被人半扶半拖着进来的。扶着她的是社区居委会热心肠的刘大姐。南宫婉的状态比另外两人更加糟糕。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头发胡乱地用一根橡皮筋扎着,几缕碎发被冷汗黏在额角和脸颊。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眼圈乌黑得吓人,眼神涣散失焦,整个人像一株被暴风雨彻底摧残后、连根拔起的枯草,只剩下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生气。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几乎完全倚靠在刘大姐身上,脚步虚浮无力,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个在办公室崩溃时掉在地上、屏幕碎裂的廉价手机。

“婉儿,慢点,慢点…”刘大姐吃力地搀扶着她,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脸上满是担忧和同情,“你说你这孩子…唉…学校那边…还有工作…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先在这里透透气,缓缓,缓缓…”她小心地把南宫婉扶到天台中央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废弃的空调机箱旁坐下。

南宫婉像一滩烂泥般瘫坐在冰冷坚硬的铁皮箱上,身体微微佝偻着,怀里依旧死死抱着那个碎屏手机。她低着头,目光呆滞地盯着自己沾满泥污、已经看不出原色的旧运动鞋鞋尖,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失去了感知。只有那轻微得几乎无法察觉的、伴随着每一次呼吸而出现的身体颤抖,证明她还活着。

刘大姐看着这三个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女人,一个歇斯底里地嘶吼哭泣,一个死寂麻木地凭栏望天,一个失魂落魄地枯坐如偶,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眼圈也红了。她走到东方燕身边,蹲下身,轻轻拍抚着她剧烈颤抖的后背:“姑娘…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不值当…”又担忧地看了一眼雕塑般的司马茜,和枯坐的南宫婉,最终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压低声音对稍微缓过点神、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的东方燕说:“你们…你们小姐妹好好说说话…互相开解开解…婉儿她…唉,太苦了…我先下去给你们买点热乎的喝的上来…”说完,又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步履沉重地离开了天台。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

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三个女人各自沉重的、或破碎的呼吸声。

巨大的城市霓虹在天台下方无声流淌,像一条冰冷而华丽的银河。那些光,是无数个“家”的灯火,是无数个看似圆满的幻象。而在这片光海之上的废墟里,是三个被幻象彻底抛弃、被生活碾碎成齑粉的灵魂。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一个世纪。

“呜…”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小兽哀鸣般的呜咽,打破了死寂。

是南宫婉。

她依旧低着头,抱着那个碎屏手机,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起来。压抑了太久的泪水终于冲破了最后一道堤坝,汹涌而出。没有东方燕那种撕心裂肺的嘶吼,她的哭声是低沉而绝望的,像被堵住了喉咙,只有破碎的、压抑的呜咽和剧烈的喘息从喉咙深处溢出,混合着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她怀里冰冷的手机屏幕上,又迅速滑落,浸湿了她破旧的棉袄前襟。

这压抑的哭声,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另外两座沉默的火山!

司马茜抓着冰冷栏杆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刮过粗糙的铁锈,发出刺耳的声音。她那空洞的、望向虚无的目光终于收了回来,缓缓地、极其僵硬地转向蜷缩哭泣的南宫婉。看着那个平日里总是温和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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