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 宫墙风起因婢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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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滔滔枯坐在殿中，看着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到泛白，案上的茶水凉了又换，换了又凉，眼底的红血丝愈浓重。

次日天刚蒙蒙亮，高滔滔便带着素心和郑妈妈，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赶往坤宁宫。

曹太后早已起身，正坐在窗边翻看奏章，见她进来，只是淡淡抬了抬眼。

“姨母！”

高滔滔一进门就跪了下去，眼泪再也忍不住，“陛下太过心狠了！

昨夜马嬷嬷不过责罚了一个犯错的侍女，他竟下旨将马嬷嬷杖责三十，还要赶她出宫去！

还说……还说儿臣苛待嫔妃，转头就留在了周才人宫里过夜！”

曹太后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旁边的人参茶抿了一口，氤氲的水汽模糊了她的神情。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头散乱，眼底青黑，哪还有半点大周皇后的体面？”

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个陪嫁嬷嬷罢了，打了就打了，赶了就赶了，再换一个便是。

你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该真正担忧的是什么。”

高滔滔愣住了，抹着眼泪抬头：“姨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儿臣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委屈？”

曹太后冷笑一声，将茶盏重重放在托盘上，“后宫之中，谁没受过委屈？可关键是，这委屈背后藏着什么。

你动动脑子想想，宫里宫女成千上万，为何陛下偏偏要为这个吴怜儿出头？又为何放着皇后的宫殿不去，要留在一个他素来瞧不上的周才人那里？”

高滔滔的哭声渐渐止住，眉头拧成一团。

她虽年轻，却也不是全然愚笨，经曹太后一点拨，顿时反应过来：“您是说……那个吴怜儿有问题？”

“不是有问题，是必定有过人之处。”

曹太后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要么是容貌出众，要么是手段高明，否则怎能让陛下如此失态？不把这点查清楚，你贸然去找麻烦，只会让陛下觉得你善妒小气，更厌弃你。”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高滔滔终于慌了神，连忙膝行两步凑近，“儿臣这就派人去查那个吴怜儿的底细！”

“不必你派人。”

曹太后扬声道，“任守忠！”

殿外立刻走进一个躬身侍立的太监，正是坤宁宫总管。

“奴婢在。”

“你去查清楚，昨晚御膳房之事的来龙去脉，还有那个叫吴怜儿的宫女，究竟是什么来头，长得如何，又是怎么到周才人身边的。”

曹太后语气严肃，“记住，动静小点，别打草惊蛇。”

“奴婢遵旨。”

任守忠躬身退了出去。

不多时，任守忠便折返回来，恭敬地回话：“启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那吴怜儿是一个月前由周才人带入宫的，说是家乡带来的远亲。

据御膳房的人说，这宫女长相十分出挑，眉眼间……眉眼间竟与北平郡王府的徐三姑娘有几分相似。”

“徐晴儿？”

高滔滔失声叫道，随即咬牙切齿，“好啊！

原来是用了狐媚手段，借着旁人的样子勾引陛下！

那个周贱人，果然和她表姑一样下作！”

“住口！”

曹太后厉声呵斥，“没查清楚前，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周才人出身商贾，在汴京无依无靠，哪有本事找到这样一个酷似徐晴儿的宫女？她背后必定有人撑腰。”

高滔滔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姨母，您是说……有人在背后算计陛下？”

“现在还不好说。”

曹太后手指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当务之急，是稳住陛下。

马嬷嬷怠慢周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