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陈屿(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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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往大明门外走去:“走走走,边走边说,家里还等着咱们一起用晚膳呢。”

    家里?

    陈迹终于确定对方身份:陈家二房庶子,陈屿。

    陈屿拉着陈迹穿过长安大街,说起自己此次见闻:“我刚到盐场的时候就住在衙门精舍里,一觉醒来衙门的小吏全都跑了,我正纳闷他们去哪了呢,就被灶户们给堵在衙门里了。灶户们将门板和窗户全都钉上,像是要将我活活闷死在罩楼里。好在屋里还有半壶喝剩的茶水,不然我就得喝尿了。”

    陈迹疑惑:“下面的盐商竟如此猖獗,连户部清吏司的巡盐使都敢如此对待?更何况你还是陈家的人。”

    陈屿叹息道:“我算什么巡盐使,不过是个收盐税的主事罢了。我听说,早年还有清吏司BJ司的郎中被他们扔进河里呢,还好郎中擅长水性,自己游上了岸。郎中原本想要回京告御状,结果还没等他回京,弹劾他强抢民女的奏折先到了京城。”

    两人走在长安大街的青石板路上,陈迹皱起眉头:“没人能治他们吗?”

    陈屿看着街上的行人感慨道:“我原也是这么想的还立志要想出办法治治这些目无王法的盐商。可后来一打听才知道竟然是我陈家盐商干的……”

    陈迹:“……”

    陈屿轻声道:“触目惊心啊陈迹。我被他们放出来的时候,也想着要找领头的杀鸡儆猴惩治一番,可后来查了才知道,罪魁祸首并非那些灶户,根子还在盐商与盐官身上,灶户不过是遭人胁迫而已。盐商与盐官不除,根子永远是坏的。”

    陈迹不动声色问道:“怎么说?”

    陈屿解释道:“盐税占我宁朝课税三成之多,便是称为国之支柱也不为过,那白花花的盐,其实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盐务上上下下蛀虫太多,又盘根错节,朝廷想整治都下不去手。便是内廷巡盐使去两淮,你若愿同流合污还好,你若不愿将你沉塘了再交个替死鬼出来,你也说不出什么。”

    陈屿笑着说道:“我户部清吏司还有小吏说,朝廷必须好好整治一番,狠狠杀一批才是。小吏终究是小吏,他不懂,他这个小吏代表不了朝廷,盐商背后的那些人才是朝廷。司里这次差遣我去收盐税,也是觉得我是陈家人,盐官和盐商应该不敢动我。可他们哪曾想,盐官和盐商亦是权势滔天,根本不用将我这个陈家庶子放在眼里。”

    说话间两人走到陈府勤政园侧门前,陈屿抬手要去叩动兽首衔环,却突然停下来:“陈迹,我听说你要争大房过继之事?”

    陈迹面不改色道:“怎么说起此事?”

    陈屿回身面向陈迹,诚恳道:“不要争了,将这机会让给我吧。”

    狭窄的胡同里,灰瓦白墙下,两人相视而立,仿佛胡同里的空气与落日余晖也被一并定在原地。

    陈迹疑惑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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