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此非一朝一夕之功来日漫漫自当相互磋磨(1 / 10)
卷语
《大吴通鉴?德佑帝本纪》载:“天德二年,谢渊系诏狱,石崇拥骑叛于深山,徐靖为内应未。
时内侍魏进忠(魏奉先字进忠)乘间进谗,力构谢渊谋逆之罪,以权柄人脉耸动帝心,帝意愈惑,遂命严固诏狱,密察谢渊党羽,国事益危。
史评:阉宦之祸,多起于窥伺君心。
魏进忠(魏奉先字进忠)借帝王猜忌之隙,以危言惑主,欲假皇权除异己,实则为石、徐之奸张目。
萧桓沉于权术之算,不察谗言背后之阴谋,既陷忠良于绝境,又纵叛寇于深山,大吴之危,非独在外患,更在宫闱之阴也。”
稚子辩舌
庭院之间,有双稚子,垂髫摇曳,正辩学舌之妙。
时闻东邻高呼“饭熟”
,西舍亦唤“衣多”
。
其一儿见状,拍手而笑曰:“学人之语,恰似学歌,其声高低,随人转变,字音清晰,毫无差讹。”
言罢,仿其声,高低婉转,颇具形似。
然另一儿,扯其衣袖,驳之曰:“非也,此绝非如学歌那般简单!
老翁之言,沧桑似含霜雪;老媪之语,温和若带春波。
汝之所学,仅得形似而已,未悟其中深意之涡。”
二人各执己见,争论不休,渐至面红耳赤,相持不下,遂携手至阿婆处,以求公断。
阿婆见之,笑而扶杖,彼时暖日融融,满洒庭柯。
阿婆语之曰:“小儿初学言语,恰似雏鸟初试新梭。
言语之道,形意终究须合。
此非一朝一夕之功,来日漫漫,自当相互磋磨。”
两稚子闻之,方罢争辩。
未几,又闻犬吠于坡,遂转而学之,一时之间,啾啾复唧唧之声,盈满庭院,恰似欢歌四溢。
御书房内,烛火昏黄,灯花不时噼啪作响,将殿内的阴影拉得愈浓重,仿佛要将这方寸之间的权谋算计尽数吞噬。
萧桓身着暗纹常服,端坐于案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谢渊案卷宗的封皮,那“谢渊”
二字在烛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一如他此刻沉凝难测的神色。
案上还摊着玄夜卫送来的密报,墨迹未干,上面寥寥数语,提及石崇在深山整肃残骑,似有再犯之意,这让他心中的烦躁更添了几分。
魏进忠(魏奉先字进忠)弓着身子,像一尊没有骨头的泥塑,静立在案侧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侍奉萧桓多年,最是善于从帝王细微的神色变化中捕捉心绪,此刻见萧桓眉头紧锁,指尖在案上无意识地轻叩,便知是进言的绝佳时机。
他轻步上前,袍角摩擦地面出极轻的声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恰到好处的谄媚与关切:“陛下,夜深了,寒气渐重,要不要传奴才备些参汤,暖暖身子?”
萧桓头也未抬,目光仍胶着在案卷上,淡淡道:“不必。”
他的心思仍在谢渊与石崇的两难困境中纠缠——谢渊若真有反心,其掌控的边军与朝中人脉足以动摇根基;可石崇在深山虎视眈眈,京营主力多布防边境,此刻处置谢渊,又恐寒了将士之心,给叛军可乘之机。
魏进忠(魏奉先字进忠)见状,非但没有退下,反而又凑得更近了些,几乎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语气愈恭敬,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陛下是在为谢渊的案子烦心?奴才斗胆,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的眼角余光紧紧锁住萧桓的侧脸,生怕错过一丝情绪的波动。
萧桓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
魏进忠(魏奉先字进忠)虽是内侍,却常年伴随左右,知晓不少朝堂秘辛,有时也能从他口中听到些不同的角度。
他微微颔:“讲吧,朕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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