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 沙弥汲井携瓢至老衲敲鱼送暮归(2 / 6)
的习惯,‘周’字最后一笔的收势,皆非他人能仿。
你说我伪造文书,那这份你签名的议事记录,也是我伪造的?”
周德的目光落在签名上,瞳孔微缩,随即移开视线,嘴硬道:“我……我记不清了!
德佑年间议事繁多,谁还记得这些细枝末节?说不定是你模仿我的笔迹!”
他的声音比之前低了些,抓牢栏的手微微颤抖——这份记录是真的,当年他提“监视瓦剌使者”
建议后,谢渊还赏了他二两银子,他用这笔钱给儿子买了笔墨,这些细节他都记得,却只能装糊涂。
谢渊冷笑一声,又抽出另一份文书:“记不清?那这份‘德佑年间赎金筹措会议记录’,你总该记得吧?当时你说‘民间募捐恐不足,可请宗室捐银’,我采纳后,宗室捐银两万两,这份记录上有你、刘焕大人、王瑾大人的签名,还有内阁的印鉴。
徐提督,你当年任诏狱署副提督,也曾列席过相关议事,这份记录的形制,你该认得吧?”
徐靖凑近看了一眼,点头道:“确是德佑年间内阁议事记录的形制,印鉴也符合当时规制。”
周德的眼神躲闪得更厉害,却仍不肯松口:“就算……就算这些记录是真,也不能证明你没私扣赎金!
瓦剌收了赎金却拖延放太上皇,定是你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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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作梗?”
谢渊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德佑年间,瓦剌收赎金后拖延,是因想以太上皇为质逼朝廷割宣府卫!
当时你也在议事厅,岳谦将军请战,你却附和李嵩说‘不可轻战,恐伤太上皇’!
我派陈默带死士潜入漠北摸清关押地点,令岳谦佯攻粮道分散兵力,才逼瓦剌放人,这些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周德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低下头,盯着囚服上的污渍,声音含糊:“我……我只是随口说说……”
正当周德沉默时,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手持一卷档案,在校尉的陪同下进来:“谢大人,周大人,徐提督,臣奉周显大人之命,将德佑年间周大人的笔迹档案与文书勘验报告送来。”
张启将档案放在桌上,展开第一页,是周德德佑年间的笔迹样本:“这些样本取自玄夜卫文勘房存档,包括周大人当年的御史奏折、吏部考核表,与谢大人带来的议事记录比对,笔迹特征完全一致,尤其是‘德’字的写法,左窄右宽,底部横画略向上挑,此为周大人独有的笔习惯。”
张启又翻开勘验报告:“臣核验了谈判文书,所用桑皮纸含德佑年间边地特有的沙粒,松烟墨含边地松木炭粒,墨色偏青灰,非近年油烟墨的乌黑;印鉴朱砂含辰州铁元素,遇火变红,近年朱砂不含此成分。
臣已做过火试,试纸变红,可证文书为德佑年间原件。”
他将点燃的朱砂试纸递到周德面前,试纸鲜红的火光照亮周德惨白的脸。
周德看着试纸,抓牢栏的手无力垂下,却仍想挣扎:“就算……就算文书是真,你谢渊也有‘慢待君父’之罪!
德佑年间你迟迟不兵,让太上皇多受了半年苦楚!”
徐靖此时却开口道:“周德,德佑年间我曾奉命核查边镇兵力,当时宣府卫、大同卫兵力不足,若贸然兵,恐难敌瓦剌,谢大人的部署,实为稳妥之举。”
徐靖的话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周德的心理防线——连曾偏袒旧党的徐靖都为谢渊作证,他再无辩驳的余地。
周德见证据确凿,突然抬眼盯着谢渊,试图攀咬:“就算我记错了,那石崇大人呢?德佑年间他任镇刑司主事,曾说你与瓦剌使者往来密切,恐有私通!
徐提督,你当时也在场,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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