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休言白屋无高义冠盖岂皆为仁人(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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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大吴通鉴?朝政纪》载:“天德年冬,奉天殿早朝,御史周德复举‘德佑三年太上皇蒙尘漠北,谢渊掌兵部而缓于营救’之劾,词连‘私扣赎金、暗通瓦剌’,欲坐实其罪。

时石崇倚镇刑司旧党余势,于班中煽惑‘证据皆私造’;李嵩借吏部铨选之权,暗嘱属官附议‘需彻查逾制’,二人相结,欲借朝议搅乱军政,夺谢渊兵权。

渊预筹既久,携四重证据链入殿:一为‘谈判案牍’,含萧栎监国时‘依议推进’之朱批、内阁每日议事纪要,及与瓦剌十七次交涉的手札,每页皆有渊之落款与礼部勘印;二为‘赎金账册’,取户部原件,载二十万两赎金‘国库拨十万、募捐五万、臣府输五万’之明细,附刘焕尚书的批红及瓦剌使者的青铜印回执;三为‘墨痕勘验报告’,玄夜卫文勘房主事张启所拟,详注大同密报篡改处的墨色差异(原件松烟墨、篡改处油烟墨)及笔迹比对结果;四为‘律法佐证’,刑部尚书周铁据《大吴律?吏律》《卫律》摘编,明‘私藏信物需辨缘由、玄夜卫记录属职掌’之条,证渊无逾制之嫌。

当庭呈证时,张启持放大镜、墨色卡逐一核验密报,指证篡改痕迹;周铁捧《大吴律》高声援引,驳‘逾制’之诬;林文自礼部档案库取来谈判文书副本,与渊所持原件对质,印鉴丝毫不差。

旧党构陷之谋,遂在铁证与律法前瓦解。

此役非仅谢渊洗‘慢待君父’之冤,更立大吴朝堂‘证不虚设、律不妄用’之规——萧桓沉毅听断,不为谗言所惑,显帝王审辨之明;谢渊率王瑾、李穆诸臣守正持据,协力破局,彰忠良担纲之毅。”

奉天殿的金砖浸着晨霜,鎏金殿柱映着烛火,那叠以青缎裹边的证据置于御案前,纸页间还留着岁月的痕迹:赎金账册的纸角磨得毛,记着德佑年间筹措时的昼夜奔忙;谈判手札的墨痕深浅不一,藏着与瓦剌折冲时的字斟句酌;勘验报告的朱批清晰,凝着张启辨伪时的审慎;律法佐证的签注整齐,显着周铁引律时的严谨。

每一页都载着德佑旧臣的忠勇,每一道印都烙着大吴的纲纪——它们非仅戳破一时的谗言,更护得朝堂规制不坠、忠良之心不寒,为大吴中兴之局,立稳了清明的根基。

感世

巷末屠坊三尺刃,每伴寒宵济厄身。

囊贫未惜倾囊助,路遇岂辞溅血频。

绮帷士子怀珠玉,竟为浮名负好辰。

誓约纸上皆虚语,一旦功成弃故亲。

休言白屋无高义,冠盖岂皆为仁人。

千载古训今尚在,仗义多从陋巷伸。

奉天殿的朝钟未鸣,殿外的回廊已聚满官员,衣袍摩擦的窸窣声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暗流。

谢渊立在廊柱旁,指尖轻按怀中的木盒——里面是连夜整理的证据链,从德佑年的赎金账册到玄夜卫的勘验报告,每一份都用锦缎包裹,边角垫着棉絮,怕稍有折损。

他喉间泛痒,却不敢咳——昨夜为核对证据细节,只睡了一个时辰,此刻需保持最清醒的状态。

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悄然走近,压低声音:“谢大人,石崇刚令徐靖带诏狱缇骑在殿外候着,若事有不顺,恐要借‘私藏先帝信物’为由拿陈默,您需多加留意。”

谢渊点头,目光扫过不远处的石崇——石崇身着从二品镇刑司副提督朝服,正与吏部尚书李嵩低语,嘴角勾起的冷笑,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李嵩那边,正拉拢几位中间派官员:“待会儿周德难,诸位若能附议‘证据存疑’,日后吏部考核,本官定会酌情考量。”

吏部侍郎张文垂着眼,指尖攥紧笏板——他既怕违逆李嵩,又惧谢渊证据确凿,只含糊应道:“大人放心,下官会‘酌情’言。”

其他官员也多是这般模棱两可,没人敢公然承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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