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o章 曾逐寒星临瀚海敢辞白负吴钩(1 / 5)
卷语
《大吴会典?朝仪志》载:“朝会之礼,在‘肃仪容、明尊卑’,然‘仪静而心躁’者,多藏权变之谋。”
成武朝中期,萧桓复辟初定,一句“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看似息事宁人,实则为朝堂埋下更深的张力。
《大吴名臣传?谢渊传》评:“桓之‘宽宥’,非真忘旧隙,乃‘暂抚众心、徐图掌控’之术;群臣之‘顺从’,非真无二心,乃‘畏峻法、观风向’之态。”
此案之妙,在“静与动的反差”
——殿内君臣肃立如仪,心底各怀丘壑,每一次垂、每一句应答,皆是权力博弈的隐性注脚。
少年行
少年仗剑佩吴钩,胡笳吹落陇头秋。
誓扫狼烟清朔漠,醉磨霜刃意难休。
笳声咽断征人梦,剑指天狼气未收。
曾逐寒星临瀚海,敢辞白负吴钩?
胡笳拍断英雄泪,犹把吴钩望斗牛。
奉天殿的金砖被烛火映得泛着冷硬的光,萧桓“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的话音落下,殿内那层紧绷的张力似是松了些,却又迅凝成更沉的压抑,像暴雨前凝滞的空气。
石崇率先垂应和,玄色甲胄上的暗褐血痕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躬身时甲片碰撞的脆响刻意拔高,带着几分示威般的响亮:“陛下所言极是!
臣等必同心协力,共扶大吴,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
他的目光扫过阶下礼部侍郎林文、户部侍郎陈忠等代宗旧臣时,锋芒藏都藏不住——那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碾压,更是在暗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
群臣纷纷附和,“臣等遵旨”
的应答声此起彼伏,却少了往日早朝的规整,倒像是被赶鸭子上架般仓促,尾音里藏着难掩的拘谨。
监察御史张鹏仍跪在地上,地砖的凉意透过朝服渗进膝盖,此刻也连忙跟着叩,额头重重抵着金砖,连抬头的勇气都无。
方才萧桓那句“过去之事不必再提”
,看似宽宥,实则是堵死了所有为成武辩解的可能,更坐实了“复辟乃天意”
的定论。
他想起昨日石崇亲信塞来的纸条,那句“谢渊通谋旧主,可借言官之力扳倒”
犹在耳畔,此刻才惊觉自己成了逆党构陷忠良的棋子,更是新帝立威的工具。
指尖攥着朝笏,指节泛白,悔意如潮水般涌来——若早知萧桓如此心思深沉,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当庭难。
殿内的每一声应答,都像抽在他脸上的耳光,让他恨不得钻进地砖缝里。
礼部侍郎林文垂着眼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朝笏上的刻纹。
他是成武朝提拔的旧臣,曾奉命主持永熙帝陵寝祭祀,与谢渊素有往来,却也受过石迁的“关照”
。
此刻听着石崇的示威,看着张鹏的狼狈,心底翻涌不止。
他既怕萧桓秋后算账,翻出自己与石迁的旧怨;又怕谢渊因“不阻复辟”
被猜忌,连带着自己遭殃;更怕石崇趁机报复,借镇刑司旧档罗织罪名。
眼角的余光偷瞄着吏部尚书李嵩,见对方神色平静,便知这位老狐狸早已选好站队,只待看清风向再表态。
林文暗自咬牙——看来往后需更谨慎,先做个“沉默的臣子”
,再图自保。
四户部惶然?调粮博弈:刘焕的怕与盼
早朝重归正轨,内侍官捧着奏疏上前,尖细的嗓音划破沉寂:“启禀陛下,户部奏报,宣府卫副总兵李默急报,北疆粮草仅够支撑十日,恳请朝廷即刻调拨补充。”
户部尚书刘焕连忙出列,捧着粮草账册的手微微颤,缎面账册被汗湿了一角。
念到“需从兵部太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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