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1章 阉宦探勤七日连枢臣埋首理军权(3 / 6)
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却佯作劝阻:“魏公公忠心可嘉,只是不妥——谢渊府中老仆多是永熙帝旧人,警惕性高,若被识破,反打草惊蛇。
不如让谢渊继续忙军政,等咱们入宫逼禅后,再拿他不迟。”
他实则怕奉先抢功,更怕奉先失手暴露计划——在石崇眼里,奉先不过是个可利用的小阉宦,无用时便可弃。
萧桓点头:“石卿说得是,别因小失大。
魏公公,你辰时前在南宫侧门候着,见石卿的密探来,便开门,莫误了时辰。”
奉先虽未得允,却仍叩谢恩:“奴才遵旨,定不误事!”
他退至阶下,望着萧桓、石崇、徐靖热议“禅位后封官”
,心里暗忖:“等陛下复位,某定要石崇兑现承诺,升从七品!”
却不知,石崇早已在“封官名单”
上,将他的名字划去——事成后,奉先这“知情人”
,必须死。
酉时的南宫思政堂,檐角铜铃被晚风拂得轻响,殿内烛火燃得正炽,烛泪顺着铜烛台蜿蜒而下,在案上积成小小的蜡丘,映得羊皮质地的《京师布防图》泛着冷光。
石崇身着从二品绯色官袍,玉带松垮地系在腰间,却难掩眼底的焦灼与狠戾——他亲手展开布防图,图上“南宫侧门”
“正阳门暗门”
“养心殿”
三处,早已用朱砂点了醒目的标记,指尖按在“南宫侧门”
时,指腹刻意摩挲着羊皮上的旧折痕,那是上月密探科吏员科画时留下的痕迹。
“陛下,明日辰时,咱们按四步走。”
石崇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扫过萧桓与徐靖,“其一,魏奉先(从九品)需在辰时前挪开侧门的顶门石,某带镇刑司密探五十人,持‘镇刑司巡查’的令牌护驾,马车已备在巷口,是寻常货郎车,蒙了青布,不会引京营哨探注意,咱们从西角巷绕至正阳门,避开玄夜卫的暗桩。”
他说“护驾”
时,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指尖却在“西角巷”
的位置轻轻顿了顿——那处早埋伏了两名密探,是他为“事后处置”
留的后手。
徐靖俯身时,绯色袍角扫过案下的铜炉,火星溅起一点,他却浑然未觉,目光死死盯着“养心殿外”
的标注,指节叩在图上:“石大人,某的三百死囚,昨日试演时已能三刻钟破栅门,每人配短刀一把、麻绳一束,京营亲卫虽持长枪,可宫道狭窄,长枪展不开,短刀近战占优,定能冲散他们。”
话虽如此,他眉峰却微蹙,指尖在“养心殿”
三字上反复摩挲,“只是成武帝……毕竟是当朝天子,若他不肯禅位,咱们总不能真在殿内动刀?传出去,恐难服宗室。”
石崇闻言,冷笑一声,伸手从袖中抽出一卷黄麻纸——正是拟好的“禅位诏书”
,纸角已被他攥得皱,“徐大人多虑了。
某令属吏按成武帝的笔迹仿了画押,只要陛下(指萧桓)在诏书上盖‘德佑帝宝’的印,就算成武帝不签,诏书也是真的。
他若不肯?”
石崇眼底闪过一丝寒芒,指甲在“养心殿”
旁轻轻划了个小圈,动作快得像蚊蚋点水,“便说他‘病重昏聩,不能理政’,废了便是。
至于谢渊(正一品)?”
他语气骤然转厉,“他若敢拦,就按‘擅权阻君’的谋逆罪斩了!
京营旧卒见了陛下的旧符,哪会帮一个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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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始终攥着那枚京营旧符,紫檀木符柄被掌心的汗浸得潮,符面模糊的龙纹仿佛在烛火下活了过来。
他盯着布防图上“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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