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今困朝堂奸佞斗怎忍江山易手(1 / 6)
卷语
《大吴会典?礼志》卷三十六《朝会篇》载:“成武帝萧栎疾笃,御乾清宫朝会,诸臣列班。
旧党吏部尚书李嵩,结诏狱署提督徐靖、镇刑司副提督石崇余党,以‘太子萧烨年弱,难支边患’为由,上《请立太上皇子萧恪为储疏》,逼廷臣画押。
时太保兼兵部尚书兼御史大夫谢渊,掌军政监察,为旧党所忌——其画押则易储事成,拒押则构以‘抗旨谋逆’。
朝会之上,渊接疏提笔,手颤不止,墨点溅于‘臣等遵旨’四字之上,群臣观之皆敛声。
盖渊非惧祸,乃忧社稷:画押则负祖训,拒押则危边军,故颤笔之间,藏‘以缓待变、暗查阴谋’之深谋。”
谢渊之颤笔,非怯懦,实乃“刚柔并济”
:外示妥协以安旧党,内藏锋芒以护国本,彰显“社稷为重,私誉轻”
的直臣风骨。
乾清宫前霜透。
列朝班、疏文递上,众臣低。
“易储”
二字惊心魄,谁解笔端颤抖?
旧党伺、阴云环扣。
李嵩徐靖联私党,逼画押、欲把储君覆。
心似裂,泪难收。
忆昔德胜挥戈守。
血沾甲、同袍战死,瓦剌远走。
今困朝堂奸佞斗,怎忍江山易手?
藏密计、玄机暗剖。
墨溅“遵旨”
非无刚,为苍生、暂把锋芒覆。
待夜至,除奸丑。
乾清宫的盘龙柱上,积着一层薄灰,烛火从殿门一直排到龙榻前,光影在青砖上投下长条形的暗纹,像一道道潜在的枷锁。
谢渊身着正一品太保鳞甲,墨色甲片上缀着银质云纹,肩甲处岳峰旧年抗瓦剌的箭痕,在烛火下泛着冷硬的光——那道凹痕里还嵌着细小红锈,是他清晨用细布蘸桐油擦过的,指尖抚过,仍能觉出甲片下的灼热,像在提醒:今日殿上的这枝笔,落与不落,都是大吴的生死局。
朝会已列班半个时辰,萧栎躺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由两名近侍扶着,才勉强撑起上半身。
龙榻前的御案上,摊着一卷黄麻奏疏,正是李嵩昨夜递入的《请立太上皇子萧恪为储疏》,疏尾已签了二十余名字:礼部尚书王瑾、户部尚书刘焕、理刑院佥事刘承……连兵部侍郎杨武的名字也在其中,墨迹虽淡,却清晰可辨——谢渊昨夜已查清,杨武是被李嵩以其子在诏狱为质,逼不得已才签的。
“太保谢渊何在?”
内侍高声唱名,声音穿透殿内的寂静。
谢渊出列,躬身行礼:“臣在。”
李嵩立刻出班,手持奏疏,绯色官袍在烛火下泛着刺眼的光:“陛下,诸臣皆已附议易储,唯谢太保未签。
太子年幼,萧恪殿下年长有谋,且曾随边军巡宣府,立他为储,实乃社稷之幸,还请谢太保为江山计,画押!”
殿内顿时响起细碎的附和声:“李尚书所言极是!”
“谢太保当以社稷为重!”
谢渊抬眼,见吏部侍郎张文、礼部侍郎林文等皆低头颔,甚至连刑部尚书周铁也面露犹豫——旧党官官相护,早已织好一张网,就等他落网。
他接过奏疏,指尖触到黄麻纸的粗糙纹理,疏尾留白处,只等着“谢渊”
二字,旁边便是“臣等遵旨”
四个朱字,刺得人眼疼。
谢渊握着奏疏的手,指尖先是微微麻,随即开始颤抖。
他想起昨夜秦飞送来的密报:“李嵩已命户部扣下宣府卫冬粮,徐靖调诏狱卫卒围东宫外围,石崇在诏狱仍与边地旧党递信,说‘朝会若谢渊拒押,便以‘抗旨’之名拿下,再劫边军哗变’。”
边军士卒冻毙的消息还在眼前,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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