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三疏请放宽供给五叩丹墀诉寒微(6 / 7)

加入书签

杨武进来道贺:“太保,终于放宽供给了,您也能松口气了。”

片尾

谢渊缓缓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份刚拟好的“南宫供给新规”

奏疏,墨迹尚未干透,“每月增补人参二两、上等木炭十斤”

的字句旁,他已圈画三次,生怕有半分疏漏。

他的目光越过窗棂,望向东南方南宫的方向——那里的宫墙隐在薄雾中,秦飞清晨回报说,太上皇的咳疾虽因补品稍缓,却仍需静养,内殿虽修好了窗纸,陈设却依旧简陋,只有那床旧裘叠在榻边,未见新制的冬衣。

“这只是第一步啊。”

他低声重复,语气里藏着未散的忧色,“只要南宫的门还锁着,只要陛下的猜忌还没消,李嵩的余党、周显的旧部就敢再钻空子——上个月张文克扣的月例银子刚追回来,保不齐下个月就有人敢在药材里掺次品。”

说着,他伸手拿起案角那本《大吴会典》。

书页已泛出深黄,封皮边角因常年翻阅而磨损起毛,书脊处用细麻绳重新装订过——这是他入仕时父亲送的旧本,里面夹着他年轻时的批注,“孝治非虚言,当以实行为本”

的墨迹虽淡,却仍清晰可辨。

他的指尖顺着目录页的“宫闱?供养”

条目滑下,停在“孝治”

篇的页码上,翻页时,因常翻而薄脆的纸页出轻微的“沙沙”

声。

“君孝则天下安……”

他的指尖轻轻按在这六个字上,指腹能摸到纸页上因反复摩挲而留下的细微凹痕。

恍惚间想起年少时在国子监读《会典》的情景,先生指着这一句说:“太祖定此条,非为约束帝王,实为告诫天下——君若守孝,臣便守忠,民便守礼,江山方能稳如泰山。”

那时他只懂字面之意,如今历经朝堂博弈、南宫寒困,才知这六个字背后,是多少忠直之士的坚守与不易。

他捏紧了书页,指节微微泛白。

晨光透过窗棂,恰好落在“孝治”

篇的纸页上,将那六个字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边。

他抬眼望向御街的方向,仿佛能看到萧栎在御书房批阅奏疏的身影,也能看到街头百姓谈论“南宫供给”

时的期盼眼神。

“执着的路是长,”

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眼神却愈坚定,“可太祖的祖训在,天下的民心在,我谢渊这条命,便耗得起。”

他将《大吴会典》轻轻合上,放在奏疏旁,书页间夹着的那片干枯的银杏叶——去年深秋在南宫墙外拾的,如今仍带着淡淡的秋意——从纸缝间露出一角,像是在无声见证着这场未完的坚守。

终有一日,他坚信,这“君孝则天下安”

不会再是纸页上的文字,而是大吴朝堂上真正践行的伦理,是南宫宫墙内温暖的烟火,是天下百姓口中称颂的圣德。

卷尾语

南宫供给之争,表面是“炭火、月例”

的琐碎之争,实则是“礼法”

与“权术”

的生死较量。

谢渊的“执着”

,是对太祖“孝治”

祖制的坚守,是对“故君供养”

伦理的践行;而李嵩的“苛待”

、周显的“密报”

,则是权臣对“权位”

的贪婪,是特务机构对“忠良”

的碾压。

这场博弈的胜负,虽以李、周被贬告终,却未触及核心——萧栎对谢渊的猜忌仍在,对“奉迎故君”

的抵触未消,朝局隐患依旧。

成武年间的玄夜卫之权,已远神武、元兴二帝的设定——密报直达御前、不经过阁,使帝王极易被误导;而吏部、礼部的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