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2章 西山埋骨志未沉忠烈之名照古今(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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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甲胄上的“渊”

字,指腹触到的金属滚烫似火——不是尸骸的温度,是他心中压抑的怒火与悲痛。

尸骸的右腿还插着半支瓦剌狼牙箭,箭簇已锈,却仍深深嵌在骨缝里;脖颈处有一道刀痕,显然是瓦剌兵怕谢渊未死,补砍的致命伤。

“太保……”

游击将军的声音哽咽,泪水滴在尸骸的甲胄上,晕开一小片黑色的污渍,“弟兄们来接您了,回西山,回咱们大吴的土地。”

一名残卒想立刻将尸骸装入裹尸袋,却被游击将军按住:“慢,这里离瓦剌岗哨太近,且尸骸残缺,得先清理干净,不然路上容易暴露。”

残卒们立刻取出随身携带的清水与粗布,小心翼翼地擦拭尸骸上的血污与泥土——每擦一处伤口,他们的手便抖得更厉害,尤其是看到谢渊右手的指骨时,那是当年为了批阅兵部文书,常年握笔磨出的薄茧,如今却因握拳抵抗,指骨都有些变形。

刚清理到一半,远处传来马蹄声——是徐靖的旧部,诏狱署的缇骑,奉徐靖之命“巡查乱葬岗,禁私迁尸骸”

游击将军心中一紧,对残卒们道:“快,把尸骸藏进那堆平民尸体里,盖上乱草,其他人装作哭丧。”

残卒们立刻行动,将谢渊的尸骸轻轻挪到一堆老弱妇孺的尸骸中间,盖上半块破席;游击将军则跪倒在地,对着一具平民尸体“哭”

道:“娘啊,您怎么就这么走了,留儿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缇骑赶到,领头的诏狱署百户勒住马,目光扫过乱葬岗:“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游击将军抬起头,脸上满是“泪痕”

,声音沙哑:“军爷,小的是来寻娘的尸体,刚找到,想把她带回家安葬。”

百户冷笑一声,踢了踢身边的尸骸:“现在京师是瓦剌太师的地盘,哪容得你们私迁尸骸?都滚!

再不走,按‘抗命’论处!”

游击将军心中暗骂,却仍躬身道:“是是是,小的这就走,这就走!”

缇骑走远后,游击将军才敢起身,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对残卒们道:“不能再等了,现在就装袋,我们从东直门的密道走——那是玄夜卫北司的旧密道,当年谢太保为防京师有失,特意让人修的,只有我们这些旧部知道。”

残卒们立刻将谢渊的尸骸装入粗布裹尸袋,扛在肩上,装作扛粮食的挑夫,朝着东直门密道入口——一处倒塌的玄夜卫哨站走去。

东直门密道入口藏在哨站的地窖里,掀开破损的石板,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游击将军率先跳下去,用打火石点燃火把,照亮密道——密道狭窄,仅容一人通过,墙壁上还留着玄夜卫士兵当年刻的记号,指向出口方向。

他回头对残卒们道:“小心点,密道年久失修,有些地方的土会塌。”

刚走了约莫半里,密道顶部忽然落下几块泥土,砸在扛着裹尸袋的残卒肩上。

那名残卒闷哼一声,却死死护住裹尸袋,生怕尸骸受损。

游击将军停下来,查看顶部的土层:“没事,只是松动的浮土,我们走快点。”

走在最后的残卒忽然道:“将军,后面好像有脚步声!”

游击将军心中一紧,熄灭火把——密道内瞬间陷入黑暗,只有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是缇骑!

他们定是现了异常,追进密道了。

游击将军摸出腰间的短刀,对残卒们道:“你们带着太保的尸骸继续往前走,从出口去西山,我来断后。”

一名残卒急道:“将军,您一个人太危险了!

我们一起拼了!”

游击将军厉声道:“这是命令!

太保的尸骸比我们的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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