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巷残犹见血痕在城破难遮百姓忧(2 / 6)
内城;且边军迟迟未到,京师兵力空虚,若再死守,恐内城难保。
臣以为,不如暂迁都南京,待日后国力恢复,再图收复京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王瑾立刻附和,语气带着急切:“李尚书所言极是!
《大吴礼制》有云‘君为社稷本’,陛下乃万乘之尊,不可置于险地。
南京乃故都,城高墙厚,且有长江天险,瓦剌难攻。
臣已让人备好迁都的车马,只要陛下点头,今日便可启程!”
萧桓看着两人,心里一阵凉——这两人,一个是吏部尚书,掌百官考核;一个是礼部尚书,掌国家礼仪,危难之际不想着守京师,反而劝他迁都,简直是本末倒置!
“迁都?”
他声音低沉,“南京虽险,可京师是大吴的根本,是列祖列宗的陵寝所在!
朕若迁都,便是弃祖宗、弃百姓,日后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
李嵩赶紧道:“陛下,祖宗也盼着陛下平安啊!
只要陛下在,大吴就在;若京师破,陛下有失,大吴才真的完了!”
王瑾也道:“臣已查过,神武帝当年也曾暂避陈友谅,后再起兵收复应天,这不是弃祖宗,是为了保全大吴啊!”
萧桓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迁都,彰义门巷战的惨烈、士卒的伤亡、百姓的苦难,都让他心里动摇。
可一想到列祖列宗的牌位,想到谢渊带伤巷战的模样,想到百姓们在城墙上插的“守京师”
木牌,他又觉得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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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咳嗽声,谢渊拄着长矛,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左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右腿一瘸一拐,脸色苍白如纸,每走一步都需用力支撑,却仍挺直了腰杆。
“陛下,”
他躬身行礼,声音沙哑,“臣听说李尚书、王尚书劝陛下迁都,臣以为,不可!”
谢渊的声音虽弱,却像一颗石子,打破了御书房的沉寂。
李嵩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不满:“谢太保,你重伤在身,不在府中静养,来此多言何为?迁都之事,乃臣与王尚书为陛下安危、为大吴社稷着想,轮不到你一个武将置喙!”
“武将?”
谢渊冷笑一声,咳了几声,用手帕捂住嘴,帕子上染了点点猩红,“某虽为武将,却知‘守土有责’;某虽重伤,却知京师是大吴的根本,迁都就是亡国!
李尚书,你说瓦剌今夜袭内城,可有探马的亲笔军报?你说边军未到,可知道宣府卫李默副总兵已率三千骑来援,此刻已到卢沟桥,为何你一字不提?”
李嵩脸色一变,眼神闪烁:“我……我也是听探马说的,或许……或许有误;李默的援军,臣也是刚得知,还没来得及禀报陛下。”
王瑾赶紧帮腔:“是啊,谢太保,我们也是为了陛下好,怕陛下担心,才没及时说援军的事。”
“为陛下好?”
谢渊看向王瑾,眼神锐利如刀,“某听说,王尚书昨日私拆了边军的急报,将李默援军的消息藏了起来,可有此事?秦指挥使(秦飞)已让人去查礼部的文书房,想必很快就有结果了!”
王瑾吓得后退一步,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这是污蔑!
谢太保,你别血口喷人!”
萧桓看着两人的模样,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这两人,根本不是为了他的安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怕死守京师会危及他们的地位,甚至可能与瓦剌有勾结,想借迁都谋夺更多权力!
“够了!”
他猛地拍案,茶盏被震倒,茶水洒在文书上,“李嵩、王瑾,你们若再敢提迁都二字,朕定不轻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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