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o8章 莫教稚语成锋刃须信沙场有骨坚(2 / 5)
地跟着哼了两句;书生摇头晃脑背书,竟也错把诗句换成了"
换牛羊"
;连守城门的校尉换岗时,都忍不住用刀柄敲着石阶打拍子。
晨光漫过棋盘街时,老周现午门的告示又多了一倍,连"
鸣冤鼓"
的鼓皮上都贴了三张。
他望着那獠牙狼头,突然想起上月给镇刑司送柴,见张迁的书案上摆着方朱砂砚,砚台边堆着的,正是这种粗麻纸。
寒风卷着童声掠过宫墙,老周打了个寒颤,赶紧埋下头扫地——有些事,看见了也当没看见,这是他在皇城根下活了五十年的规矩。
玄夜卫沈炼率缇骑赶到时,官吏们正围着告示窃窃私语。
礼部主事李谦指着"
周诚"
二字抖:"
周诚是宣府卫的老兵,戍边二十三年,去年冻毙在堞楼,怎么成了细作?"
话音未落,巷口传来孩童拍手声,三个穿破棉袄的小儿围着石狮子转圈,唱得字正腔圆:"
岳总兵,卖雁门,换匹马可骑,忘了边关人。
周爷爷,是细作,北元给糖吃,忘了大吴恩"
沈炼猛地攥紧令牌,指节泛白——这歌谣连周诚的姓氏都编进去,绝非市井小儿能随口杜撰。
风宪司值房内,谢渊将揭下的匿名告示铺在案上,桑皮纸边缘还沾着午门墙砖的灰屑。
他用银针挑起纸面,对着日光细看:"
墨里掺了大同卫的煤烟,纸背有镇刑司制的暗纹,张迁上月从大同卫调京时,带的正是这种纸。
"
属官递上勘验记录:"
大人,比对了镇刑司缇骑的笔迹,这告示上的岳字,与张迁亲随刘三写的供状如出一辙。
"
"
桑皮纸、大同煤烟、刘三笔迹"
谢渊指尖点过"
献雁门关"
四字,"
偏要画个北元狼头,欲盖弥彰。
"
他突然起身,将告示拍在案上,"
去查镇刑司辖下的聚文坊,这种桑皮纸需用特制竹帘抄造,坊里必有痕迹。
"
按大吴《刑律》,匿名诽谤边将者斩,然需风宪司与玄夜卫共勘属实,方可定罪——这正是谢渊要抓的铁证。
镇刑司后巷的"
醉仙楼"
雅间里,张迁正给刀疤王倒酒。
刀疤王脸上的疤在酒气里泛着红,手里捏着张抄好的儿歌词:"
千户,东西两市的小儿都学会了,连私塾先生家的娃都在唱。
昨儿见着风宪司的人在聚文坊盘查,要不要"
张迁夹起块肥肉塞进嘴里,油汁滴在锦袍上:"
怕什么?聚文坊的掌柜是王瑾的远房表侄,谁敢动?"
他夺过儿歌词,用朱笔在"
岳"
字上圈了圈:"
再教孩子们加两句——李辅,识奸佞,要拿岳峰问罪名。
"
刀疤王一愣:"
这不是把李大人扯进来了?"
张迁冷笑:"
越扯进来,越没人敢查。
等岳峰那憨货听说了,必定上书自辩,到时候扣个擅离职守的罪名,连谢渊都保不住他。
"
窗外飘进孩童的歌声,"
岳家通,李家红"
张迁听得眉开眼笑,这歌谣里的"
李家红"
,正是暗指李嵩会因揭有功而得宠。
宣府卫的急报三日后送抵文华殿。
岳峰的字迹比往日潦草,墨点溅得像雪粒:"
臣于腊月廿六亲率部卒巡雁门,斩北元斥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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