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o章 莫言一月光阴缓百姓安宁重万程(2 / 4)
他顿了顿,指尖在御案的龙纹浮雕上轻轻叩击,每一声都像敲在众人心上,“元兴帝征安南时,就因急战缺粮,导致三万将士饿死异乡,这个教训还不够深刻吗?”
殿中瞬间安静,连檀香燃烧的轻响都清晰可闻。
萧桓的语气愈坚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十万京营暂不调动,南北疆先固守待查——这是朕的旨意!”
他抬手指向北疆方向,目光穿透殿宇,仿佛望见了大同卫的烽燧:“北疆:命谢渊以都察院左都御史衔,协兵部核查边军实数。
从宣府到大同,沿边十二卫、四十四所,每卫的兵籍名册要与实际守卒一一核对,每所的军械库要开箱查验,弓是否能拉满、刀是否锋利、甲是否完好;粮仓要过秤盘点,米谷成色、数量都要造实名册,凡有缺额、锈蚀、亏空者,即刻报奏朝廷,不得隐瞒!”
转而看向南疆,语气带着不容懈怠的严厉:“南疆:令广东水师提督即刻率部严守钦州港,调三十艘战船分三班巡逻,昼夜不息,断南越海上补给线。
玄夜卫已遣密探潜入港口,凡私通敌寇、倒卖粮草者,不必押解回京,就地拿办,级悬于港口示众!”
最后目光落在户部官员身上,字字如铁:“户部:即刻盘点南北二京、十三布政司官仓,无论常平仓、预备仓,都要造‘边粮调拨册’,每仓的存粮数量、成色、距离前线的里程都要标注清楚。
优先送往前线的粮草,每石都要刻上官仓印记、记明调拨日期和押解官员姓名,哪个环节出问题,就拿哪个环节的人是问!”
萧桓的指尖重重叩在御案上,龙纹浮雕被叩得出闷响,震得案上的茶杯微微颤动:“凡贪墨粮械者,无论涉及哪级勋贵、哪个衙门,谢卿可凭都察院印信直接拿办,不必请旨!
玄夜卫、五军都督府都要配合,谁敢阻挠核查,以通敌论处!”
这话如惊雷炸响,李穆的脸色瞬间惨白,猩红袍袖下的手无力地松开,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忻城伯赵武张了张嘴,却在萧桓锐利的目光下把话咽了回去,铁甲护肩在晨光中泛着冷光,透着绝望的寒意。
谢渊望着御座上的皇帝,青袍下的脊背挺得更直,他知道,这道旨意不仅是信任,更是千钧重担。
谢渊躬身领旨,青袍在晨光中缓缓舒展,粗布的褶皱间还沾着昨日血书的暗红痕迹——那是百姓指印蹭上的血渍,已在布纹间凝成暗红的斑点。
他额角的红痕尚未消退,边缘泛着淡淡的青,却透着一股沉实的劲,仿佛那伤痕不是疲惫的印记,而是信念的勋章。
“臣遵旨。”
谢渊的声音清朗如洗,穿透殿中凝滞的空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定当核查详实,寸寸较真,不负陛下所托,不负边军弟兄的白骨,不负百姓的血书。”
他双手抱拳,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目光扫过御案上的粮草账册,那里藏着边军的生路。
李穆的脸色青白交加,像被寒霜打过的猪肝。
猩红袍角扫过金砖时带着无声的不甘,“哗啦”
一声轻响,却掩不住他攥紧的拳头——龙州土司私藏的三万石军粮还没来得及转移,妻弟通判的账册漏洞百出,三司联查的旨意如同惊雷,炸得他心头冰凉。
他躬身应诺时,声音干涩颤:“臣遵旨。”
眼角的余光死死盯着谢渊的背影,指节在袖中攥得白,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镇刑司太监王瑾缩在鎏金柱后,半张脸隐在柱影里,只露出那双翻着白的三角眼,死死盯着御案上的血书。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耳后的褶皱,他下意识地攥紧拂尘,雪白的尘尾被绞得扭曲——伪造盟约的账册还锁在值房的暗格,去年私吞的两万两冬衣银账目尚未销毁,“核查粮械”
四个字像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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