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oo章 长城今自固不是旧关津(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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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阵喧哗从市口传来,原是代王府的家奴想强买瓦剌的良马,被赵衡拦下。
"
按新制,宗室买马需经皇帝特批,"
赵衡的手按在腰间的腰牌上,"
哪怕是王爷的家奴,也不能例外。
"
家奴的脸涨得通红,却只能悻悻离去——自代王萧灼被削爵后,宗室的特权已被《宗藩条例》死死框住。
刘敏看着家奴的背影,在《督查册》上记下"
宗室违制未遂"
,笔尖顿了顿:"
以前他们哪把马市的规矩放在眼里。
"
她想起德佑十七年,代王府的人用空白盐引强换战马,三法司却视而不见,"
现在不一样了,谢大人说的法不避贵,真的做到了。
"
谢渊生祠的门槛还没上漆,百姓们却已自摆上了香火。
祠中没有谢渊的塑像,只有一块无字木主,旁边立着那块"
民心即天心"
的石碑。
大同府学的教谕周桐正在石碑前讲解:"
谢大人不让刻他的名字,"
他的目光扫过听讲的生员,"
说功劳该归新制,归守规矩的百姓。
"
玄夜卫的小旗官张成偷偷躲在祠外,他的父亲曾是飞鹰厂的死士,因拒杀边军被李嵩毒杀。
此刻他望着石碑,突然从怀中掏出半块盐引——那是父亲死前藏在他襁褓里的,上面还留着飞鹰纹的残痕。
"
现在的盐引,干净了。
"
他对着石碑轻声说,仿佛在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林锐带着几名士兵来祠前祭拜,他们的甲叶上还沾着长城的尘土。
"
不是谢大人,我们还在吃掺沙的盐。
"
老兵王勇的声音带着沙哑,他将一小袋新盐放在供桌上,"
这是昨天刚领的,够吃三个月。
"
盐粒落在桌上的声音,像极了当年他们在长城上盼望补给的心跳。
新铸的青铜鼎就放在生祠偏殿,鼎身刻着新三法司堂官的誓词,"
凡违新制者,无论亲疏,一律弹劾"
的字样被香火熏得亮。
刑部尚书陈文的笔迹刚劲,户部侍郎张恪的笔画严谨,大理寺卿林锐的字迹带着军人的果断,三种笔迹在"
法"
字处交汇,形成一个奇特的结。
周桐给生员们讲解这个结:"
这叫三司同心结,"
他指着结的三个分支,"
刑部掌刑,户部掌钱,大理寺掌法,本是各司其职,却在法字处拧成一股,这才是谢大人要的制衡。
"
生员们的笔尖在纸上摹写着,鼎中的香火突然噼啪一响,火星溅在"
法"
字上,像是在灼烧着什么。
范瑾也来祠中上香,他的袖中藏着祖父范永斗的悔过书,是在抄家时现的。
"
若当年有这样的规矩,祖父或许不会走上绝路。
"
他对着无字木主深深一揖,转身时撞见赵衡,两人目光交汇,没有言语,却都明白——新制不是为了复仇,是为了不让悲剧重演。
大同知府李谦的《边民舆情录》里,记着这样一段话:"
德佑十八年秋,马市纠纷较去年减少八成,其中宗室与晋商引的纠纷降为零。
"
他在这段话旁批注:"
非民不敢争,是争有其道,不必铤而走险。
"
一位卖胡饼的老汉将饼递给巡逻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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