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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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他低声道,"
这是泰昌朝旧案的漏网之鱼。
"
王琼的耳尖微不可察地红:"
谢大人明鉴,"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玉带扣,"
当年改则例,"
声音颤,"
也是为了商民两便"
话未说完,驿馆外突然传来镇刑司缇骑的马蹄声。
谢渊命人暗查王琼的官印,现印盒底层藏着半罐卤砂:"
《矿物入贡制》载,"
他敲着验单,"
涿州卤砂,"
目光钉在对方骤然惨白的脸上,"
非诏狱署不得私用。
"
王琼的玉带扣当啷坠地,露出底下的五瓣花烙——镇刑司的专属印记。
谢渊调取泰昌朝《开中则例修正案》,现"
纳马数减六成"
的条款旁,有镇刑司经历的签批:"
边军缺马,商民难负。
"
他的指节敲在泛黄的纸页上:"
泰和号的商队,"
望向窗外,"
何曾难负?"
林缚呈上《商队马籍》,泰和号的战马记录停在德佑二年:"
此后六年,"
他的声音低沉,"
再无一匹战马入边,"
指向账册的"
纳马数"
,"
有的只是硫黄墨写的空文。
"
掌印官的证词更令人心惊:"
泰昌帝宾天夜,"
他跪在《印玺销毁册》前,"
镇刑司王经历,"
声音哽咽,"
持遗诏逼盖旧印,"
指向谢渊手中的账册,"
说这是先皇遗愿。
"
谢渊望着销毁册上的伪造花押,终于明白:镇刑司早在泰昌朝就篡改遗诏,用先皇的印泥,行通敌的勾当。
账册上的每道批红,都是对先皇的亵渎,对国法的践踏。
玄夜卫在泰和号商栈,搜出与账册同款的硫黄墨密约,用瓦剌文写着:"
盐引换马,每引折银七两,镇刑司抽其二。
"
谢渊的勘合符扫过,显形出三个花押:王琼、镇刑司李富、忠勇侯萧忠——泰昌朝的铁三角。
谢渊亲查盐运司银库,现"
商税盈余"
的账册与实物不符,银锭底部的双狮纹,正是忠勇侯府的标记:"
每道缺额盐引,"
他敲着银锭,"
都是边军的血肉。
"
库吏的供词牵出更大的网:"
泰和号的商队,"
他指着账本上的暗记,"
每次纳马,"
顿了顿,"
只牵来老弱病马,"
声音颤,"
剩下的,"
指向北方,"
都卖给了瓦剌。
"
镇刑司的旧印管理者被传讯,袖口的硫黄灼伤与王琼如出一辙:"
大人,"
他盯着勘合符,"
王经历说,"
喉结滚动,"
改则例是为了为了筹饷,"
突然惨笑,"
可筹的饷,都进了他们的私库。
"
谢渊望着他颈后的五瓣花烙,想起马政司的王富康,想起涿州矿难的幸存者——镇刑司的烙刑,烙在他们身上,更烙在国法的脊梁上。
从盐运司夹墙,搜出与账册批红同款的印模,缺角獬豸的疃仁处,嵌着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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