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披奔流悠悠谁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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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纹,恍惚看见元兴帝萧珏当年挥剑斩除干政内监的身影。

他猛然伸手,按在冰冷的石纹上,仿佛握住了祖宗的律法之剑:"

太祖皇帝说内监干政者斩,"

他望向三法司官员,声震屋瓦,"

王真及同党,依《元兴朝内监禁令》严勘,有敢包庇者,罪同谋逆!

"

退朝钟鼓响起,谢渊立在殿阶,看王真的囚轿消失在风雪中。

内阁辅走过,袖口麒麟纹在风里若隐若现,低声道:"

谢大人这一仗,打得漂亮。

"

谢渊避开他的手,掌心留着拓片的棱角——那是长期查阅典籍磨出的茧,"

阁老可知,"

他压低声音,"

镇刑司井中账册还有三成,"

故意停顿,"

记着您门生在山西任上的冰敬。

"

辅的手猛地缩回,袍袖拂过谢渊胸前的"

天宪"

关防。

书吏凑近,呈上沾着井水的密报:"

大人,黄河铁犀腹中的晋王私军布防图,"

他压低声音,"

已查探到藏在第三根犀角内。

"

谢渊望向午门,元兴帝所立的《内监禁令》石碑在风雪中巍然矗立,碑额的蟠龙纹与殿内拓片一模一样。

他知道,这一仗赢在太祖皇帝定下的铁律,赢在泽州百姓的血泪实证,更赢在"

官制为民"

的初心。

王真的翡翠扳指终会断裂,而刻在石碑上的律法,永远不会被风雪侵蚀——正如泽州百姓缝在他袖口的补丁,虽粗陋,却承载着天下苍生对清明吏治的期盼,这份期盼,比任何翡翠都更加珍贵,比任何条例都更加沉重。

片尾

司礼监值房内,王真盯着墙上的《内监条例》,忽然出笑声。

他伸手摩挲着翡翠扳指的裂痕——那是在文华殿跌落时磕坏的。

"

祖制,祖制,"

他对着虚空喃喃,"

萧武皇帝若泉下有知,"

顿了顿,"

该看看他的子孙,"

又笑了,"

如何用祖制当刀,斩他亲手定下的内监。

"

雪越下越大,谢渊站在都察院的天井里,望着李安的灵位。

供桌上,那枚未启封的生漆蜡丸静静躺着,像李安最后留在世上的微笑。

他忽然明白,御前对质赢的不是他谢渊,而是刻在石碑上的祖制,是沾着百姓血泪的实证,是千万个像李安那样舍命护法的人。

当更夫敲响初更的梆子,谢渊展开新的奏疏,狼毫在桑皮纸上落下:"

请复《元兴禁令》,严内监干政"

窗外的雪光映着字迹,仿佛看见无数个黎明,正在律法的光芒中,慢慢升起。

卷尾

太史公曰:观谢渊御前对质,知律法之辩,在据典;贪腐之破,贵乎实证。

王真以《内监条例》为盾,却不知条例之上有祖制,祖制之中含民心;谢渊以《元兴禁令》为矛,更兼账册供词为刃,方得直刺贪腐七寸。

其精妙处,在于层层递进的破局逻辑:先以祖制正条例之偏,再以实证堵巧辩之口,终以民心动帝王之听。

当翡翠扳指撞上石碑条文,当生漆蜡丸对照火漆密信,可知:官制之善,在层层设防;吏治之清,在环环相扣。

谢公此役,非逞口舌之利,实仗制度之威——制度如网,实证如纲,纲举则目张,法明则腐惧。

后世观之,当记:朝堂之上,无真空之辩;律法之下,无私利之徒。

谢渊之胜,胜在将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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