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勋业正当时功名垂弗朽(2 / 5)
花名簿》,逐页展示,"
泽州虚报灾情案,臣依《荒政辑要》勘灾四法,"
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
丈量田亩、核查人丁、比对粮价、问询耆老,每一步均合《户部灾伤条例》。
"
吏部考功司郎中突然出列,手中黄册微微颤:"
依《考成簿》例,"
展开册页,"
外差官员考成,当以纠劾得宜、军民称便为上。
"
他望向德佑帝,"
谢大人所奏,"
指节划过案宗,"
均合《大明会典》三十八款,臣等核定:政绩卓异,当为巡按典范。
"
周瑄猛地回头,眼中闪过一丝怒色。
谢渊却视而不见,叩在地:"
臣不过遵行祖制,"
想起盐场灶户佝偻的背影,声音不禁哽咽,"
山西百姓所受之苦,非苛法严绳不能解;官场积弊之深,"
又想起驿站焚毁的蜡模,"
非雷厉风行不能除。
"
周瑄的袍袖微微一震,忽又强作镇定:"
新政贵乎稳健,"
他的视线扫过殿角的七十二箱案宗,"
如此雷厉风行,恐令百官寒心。
"
"
百官寒心?"
谢渊猛地抬头,目光如刀般扫过班列中晋王党羽,"
当驿丞王顺的幼子被扔进熔蜡炉时,"
声音陡然低沉,"
当泽州百姓啃食观音土充饥时,"
指向《灾民花名簿》上的饿殍图,"
可曾有人念及百姓寒心?"
德佑帝冕旒轻动,目光落在《刑讯记录》的血指印上:"
谢卿可将案宗留于三法司,着即复核。
"
他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疲惫——这场论辩,早已不是简单的考功定评,而是新旧势力在律法阵地上的拉锯。
谢渊推开《符验伪造案宗》,熔蜡炉残件的焦糊味漫出:"
臣所陈十二事,"
翻开《皇明祖训》,朱笔圈注的"
伪造御宝等同谋逆"
条映着烛火,"
此案蜡模材质,"
捏起半片红胶土残片,"
与晋王府私矿土质吻合,"
又捧出《灾民花名簿》,泛黄纸页间飘落几粒干瘪谷种,"
泽州虚报灾情案,"
逐页展示歪斜的墨迹,"
臣依《荒政辑要》勘灾四法,"
指尖划过被指甲掐出的凹痕,"
亲率里正丈量田亩,"
指向"
绝收田三千顷"
的红笔批注,"
比对三县粮价碑,"
抽出十二张拓片,"
每一步均按《户部灾伤条例》记录在案。
"
吏部考功司郎中突然出列,手中黄册簌簌作响:"
依《考成簿》例,"
他的目光避开周瑄的暗示,"
外差考成重循吏安民,"
展开写满蝇头小楷的考成评语,"
谢大人纠劾得宜、核减及时,"
指节划过"
军民称便"
四字,"
实合《大吴会典》三十八款,"
声音略低,"
都察院同仁,无有异议。
"
周瑄的眼角微微抽搐,袖中密信的火漆印硌得掌心疼。
他望着谢渊面前堆积的账册,忽然意识到,这些沾满泥土与血渍的纸页,远比任何官样文章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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