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金銮殿上玉音沉储位安危系寸心(3 / 4)
>龙目处的"
兴"
字金箔微微卷曲,"
正是二十年前废太子府的旧制——"
他忽然提高声音,"
龙目嵌金,暗合「永兴定乱」典故,"
目光扫过太子,"
这是何意?"
永熙帝的龙袍在穿堂风中扬起,十二章纹上的星辰日月金线猎猎作响,与残片上的四趾夔龙纹在晨光中形成明暗对峙。
他的手指重重划过御案上的《皇吴祖训》,指尖在"
宗藩禁例"
篇留下深深的压痕:"
按兵不动是欺君,"
指节敲打着夔龙残片,青玉碎屑飞溅在《勤王备录》的落款处,"
私换甲胄是谋逆,"
声音陡然拔高,"
效仿废储——"
目光扫过殿中噤声的朝臣,"
是动摇国本!
"
太子萧桓"
扑通"
跪倒在丹陛,蟒袍上的金丝蟠龙纹沾满青玉碎屑,像被扯碎的帝王梦。
他忽然抬头,眼中闪过狠戾,喉间泛起昨夜咬破舌尖的腥甜:"
父皇难道不知,"
他的声音混着血沫,"
诸王早已在赵王铁坊私铸兵器,秦王私庄囤粮"
"
住口!
"
永熙帝猛然拍案,御案上的青铜镇纸跳起三寸,《勤王备录》被震得飞过丹陛,恰好落在谢渊脚边。
"
谢卿的证据,"
他望向谢渊手中泛着冷光的放大镜,镜片映着殿内百盏宫灯,"
比你的诡辩更锋利——"
袍袖一挥,明黄缎面扫过御案上的碎玉,"
咸安宫圈禁,非诏不得出!
"
两名玄夜卫上前时,萧桓忽然看见父皇腰间的玉珏——那是先帝临终所赐,此刻正随着帝王的呼吸轻轻晃动,与地上的青玉残片遥相呼应。
他忽然想起,方才谢渊查验甲胄时,放大镜在盐碱结晶上停留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未初刻,咸安宫的铜锁"
咔嗒"
扣合,声音在空荡荡的宫道里回荡。
萧桓盯着宫墙上的四角天空,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月牙痕渗出血珠,滴在青砖上,像极了金銮殿上父皇指尖的血。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更换甲胄时,亲信曾说"
齐地棉絮柔软,可避冬寒"
,却忘了齐地的盐碱,会在放大镜下显形。
"
大人,"
周立望着谢渊面前堆成小山的卷宗,指尖划过《赵王铁坊矿脉图》上的朱砂批注,"
太子提到诸王勾连"
谢渊的放大镜停在一份绣工名录上,"
应天绣局刘娘子"
的籍贯栏里,"
赵王封地"
四字被红笔圈了又圈:"
太子的锁子甲用赵王的矿,"
他的声音低沉如暮鼓,"
文书用秦王的印泥,"
放大镜移向《司礼监印泥流水账》,"
连浆糊都取自鲁王府,"
顿了顿,目光扫过卷宗上交叉的红绳,"
这不是简单的储位之争,"
指节敲打着《宗室玉牒》,"
是诸王在瓜分社稷。
"
夜风掠过咸安宫的琉璃瓦,永熙帝独自坐在御案前,《宗室玉牒》摊开在废太子的条目上。
朱笔圈注的"
谋逆"
二字已褪色,却依然刺眼。
他摩挲着青玉如意的残片,指腹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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