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源之下无所不入(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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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是玄夜卫的人押车,"

忽然指向谢渊的验印锥,"

他们说说御史大人若查案,就是与诸王为敌!

"

回音在牢中震荡。

他忽然想起,赵王萧桭的榷场账本里,山东盐引的流向记录总是模糊不清——原来盐税、铸钱、战马,早已在诸王的私印下,织成了通敌的大网。

戌初的刑部,谢渊案头的烛火被夜风吹得明灭不定。

他望着盐引、钱模、战马凭证在墙上投下的阴影,验印锥柄上的"

风宪"

二字已被手汗浸得亮。

周立捧着新到的密报,手指在"

玄夜卫指挥使王顺"

的名字上抖:"

大人,"

他的声音混着梆子声,"

王顺每月十五必去齐王铸钱坊,"

翻开夹着黑色羽毛的页脚,"

随行车辆的轮距,"

喉结滚动,"

与运送盐引的骡车完全一致!

"

谢渊猛然起身,玄色官服下摆带起案头《大吴会典》,泛黄的书页哗啦啦翻卷,"

私铸斩刑"

的朱砂批注在烛火下格外刺目。

他的验印锥重重磕在狼铸模的咽喉缺口,出清越的颤音:"

传令顺天府,"

声音像腊月里绷紧的弓弦,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即刻查封赵王在山东的七处榷场——"

锥尖划过狼泛着幽光的眼睛,"

重点核查莱州、登州两处火漆工坊。

"

周立捧着密报的手不住颤,谢渊却视而不见,袍袖扫过堆积的账册:"

提审所有参与铸钱的官员,"

验印锥突然指向密报上玄夜卫的虎头官印,猩红的印泥在纸页上像道溃烂的伤口,"

从铸模匠人到榷场监事,包括王顺——"

他故意顿住,让"

玄夜卫指挥使"

的头衔在刑部大堂的潮气里酵,"

和他背后盖印的人。

"

夜风挟着秋霜撞开木窗,刑部旌旗猎猎作响,旗角上的"

风宪"

二字被吹得变形,却始终倔强地舒展。

谢渊望着紫禁城方向的漫天星斗,忽然想起那年在江西,老茶农布满老茧的手塞进他行囊的茶叶,茶罐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印。

"

官印比星星亮"

老人临终前的话在耳边响起,掌心的验印锥却传来刺骨的冷——那些盖着紫泥官印的文牒,此刻正躺在齐王的密匣里,被火漆封得严严实实。

当盐税养肥了北元的战马,当铸模刻下狼的狰狞,他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诸王织就的巨网。

但验印锥的冷光里,他又看见大同关守将染血的军报,看见庐州茶农质押儿女的当票,看见自己巡按江西时平反的那桩冤案——律法的光芒,从来都需要有人用血肉去守护。

"

大人,顺天府回话"

周立的声音带着惧意。

谢渊转身望向刑部大院,石灯笼的光在秋风中明灭不定。

他知道,今夜之后,玄夜卫的刀锋可能随时降临,但更清楚,当自己用验印锥凿开第一条裂缝,就再无退路。

"

去准备文牒,"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却比钢刀更坚定,"

明日卯初,我亲自去查封榷场。

"

夜风卷起一片落叶,掠过他手中的验印锥,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犹豫。

谢渊望着锥尖映出的点点星光,忽然笑了——哪怕这世道如长夜,他手中的锥子,也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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