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3 / 4)
龙纹,黄册某页的朱砂批注恰好映在扣身云雷纹上,"
玉扣形制载于《皇明器谱》,宗人府黄册具名颁赐记录,"
目光扫过萧桭腰间玉佩,"
非东宫属官不得佩戴。
"
殿中气温骤降,谢渊从袖中取出鸿胪寺火漆验报,素白宣纸上的赤铁砂分布图谱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
其二,"
他用火漆残页比对验报,"
西市当铺的封印成分,"
指尖点在"
庐山赤铁砂七成"
的批注,"
与赵王殿下袖口残页完全一致,"
忽然转身望向赵焕章,对方的喉结在蟒纹补服领口剧烈滚动。
当票在他掌心出细微的脆响,粗麻纸的毛边蹭得掌心生疼。
"
其三,"
他将当票举过头顶,纸角的朱砂印正对着御案上的玉扣,"
当票流痕显示,抗税里甲的田契,"
声音陡然沉下来,"
在案前三日被东宫腰牌赎回——"
他看见赵焕章的手指无意识蜷缩,像在遮掩袖口的火漆碎屑,"
而顺天府的入库记录,"
忽然冷笑,火漆残页拍在黄册上出脆响,"
恰在腰牌赎回时刻出现三日空白。
"
鎏金香炉的烟雾掠过他的眉梢,谢渊盯着赵焕章渐渐泛青的唇色:"
顺天府尹若能解释,"
他的手指轻点当票上的指印,"
为何东宫腰牌会出现在抗税里甲的田契上,"
又指向火漆验报,"
为何赵王的火漆会封在当铺账册上,"
忽然逼近半步,"
本宫倒想听听,"
声音里裹着刑部大牢的寒气,"
是东宫越制,还是有人借东宫之名,行谋逆之事?"
都察院值房的烛芯第三次爆响,谢渊对着铺满桌面的宗人府拓片沉思,九枚玉扣的纹路在烛光下像九道伤疤。
周立推门而入,怀中的密报还带着赵王府的寒气:"
大人,顺天府丞的幕僚,"
他压低声音,"
今夜子时三刻进了赵王府,直到丑时初刻才出来。
"
谢渊的笔尖在赵王名字上划出深深的墨痕,三年前在江西看到的场景突然清晰——抗税百姓被火漆封印田契时,赵王府的商队正满载货物离开。
"
去查赵王府的火漆配方,"
他忽然开口,"
尤其松烟墨的来源。
"
周立望着舆图上用朱砂连成的三角——东宫、赵王府、西市,忽然低声道:"
大人,这案子怕是要牵连太子。
"
"
牵连的何止太子,"
谢渊望向窗外赵王府的飞檐,那里亮着几盏零星的灯火,"
西市当铺吞的是百姓的田契,当的是王朝的根基。
"
他的指尖划过当票上的指印,仿佛触到了粗糙的麻布纹路,"
三年前宁王的榷场,去年襄王的私军,"
声音陡然低沉,"
如今赵王的当铺,他们用百姓的血汗,"
笔尖重重落在舆图中心,"
铸起谋逆的火漆。
"
更鼓敲过四更,谢渊用朱砂在舆图上点出第三个红点——刑部大牢。
三个红点连成的三角,像把锋利的锥子,刺向王朝的心脏。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九王夺嫡的棋盘上,每一枚棋子的起落,都沾着百姓的血泪,而他手中的放大镜,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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