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淮水东边旧时月夜深还过女墙来(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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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人府经历李昭李大人,亲自核校过宁王的田册底档"

"

李大人?"

谢渊冷笑一声,指尖划过验泥笺上的茶渍,"

七年前魏王案结案时,正是李大人批注火漆掺茶梗系匠人失误——可今日庐山隐田的火漆印,同样检出云雾茶梗。

"

他忽然提高声音,"

请张评事看看,这孢子分布的轨迹!

"

当炭笔描摹的轨迹在透光下显出"

宁王"

二字雏形,门外突然传来甲胄撞击声。

襄王府长史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清晰可闻:"

王爷听闻三司勘验田土,特命下官送来永乐年间《庐山物产志》,内载宁王庄田四至甚详。

"

陈懋捧着新到的志书正要翻阅,谢渊突然按住他的手。

借着烛火,他看见志书封皮的火漆印泛着熟悉的青灰色——与田册、魏王案旧档如出一辙。

夜风卷着枯叶撞开窗棂,几张验泥笺被吹得翻卷,谢渊按住纸页时,现背面水痕在热气中显形。

"

用茶水混明矾书写,遇热则显。

"

陈懋盯着逐渐清晰的字迹,声音颤,"

《大吴密档?御史卷》载,此乃洪武朝言官密语术,需用庐山云雾茶末调汁"

"

田册改易,始于元兴年间。

"

谢渊念出密语,目光扫过张铎骤然惨白的脸。

志书内页飘落的字条上,"

玄兴帝"

三字的笔锋转折,与李昭在宗人府公文上的批注完全一致。

他忽然想起王三死时掌心的血字,想起隐田界石底部的"

宁"

字碎瓷,所有线索在这一刻融会贯通。

"

评事可知道,"

谢渊的声音像淬了冰,"

元兴帝在位时,正是宁王祖父主持江西藩务?"

他举起魏王案验泥图,"

七年前的青砂土,三年前的黄黏土,今日的红壤——三层土色,分明是三代人持续改易田界的罪证!

"

张铎的官帽歪落在肩,手指死死攥住笏板:"

你你这是污蔑宗藩!

"

"

污蔑?"

谢渊取出宗人府调阅的玄兴年间庄田底档,"

这里记载的荒山地,与今日隐田位置分毫不差。

而李昭大人的批注"

他指着某处茶渍晕染的字迹,"

看似寻常修改,实则暗藏改易二字。

"

窗外,玄夜卫的灯笼光影在廊柱上摇曳,谢渊知道,一场更激烈的交锋即将到来。

但此刻,验泥笺上的密语、孢子形成的字迹、三代土层的叠合,已在他眼前勾勒出一张横跨数十年的阴谋之网。

他握紧银针,针尖在烛火下泛着冷光——这一次,他要连网带根,将这桩持续三代的田亩舞弊案,彻底曝晒在日光之下。

窗外,玄夜卫的灯笼光影在廊柱上摇曳,谢渊知道,一场更激烈的交锋即将到来。

书吏捧着鎏金密函踏入时,他注意到周砚的眼皮不可察觉地跳动了一下——那是七年前在锦衣卫诏狱,同侪被刑讯时才有的应激反应。

"

适可而止。

"

谢渊念出密函上的朱砂小楷,半片云雾茶梗从函中飘落,与验泥笺上的茶渍形成诡异呼应。

他忽然想起三日前在宗人府查档,掌管底册的典吏反复擦拭火漆印的反常举动,想起张铎拍案时袖中露出的宁王庄田牙帖边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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