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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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语

《大吴会典?宗藩》载:"

凡宗室涉朋党之案,宗人府须呈历代玉牒、支派图谱及婚丧仪注备查。

御史台有权调阅内眷往来记录、礼单账册,以察其勾连之迹。

若隐匿不报,府丞以下皆论罪。

"

永熙三年八月廿三,戌时三刻,残月被乌云层层遮蔽,夜色浓稠如墨。

谢渊立在宗人府朱漆大门前,望着门楣上斑驳的铜钉,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怀中的断笏贴着心口,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七年前,父亲正是握着它,在这里与逆党据理力争,最终含恨而终。

此刻,断笏硌得肋骨生疼,却也像一团火,灼烧着他的胸腔,提醒着他此行的使命。

莫道谗言如浪深,莫言迁客似沙沉。

永熙三年八月廿三,戌时三刻。

宗人府典籍厅内,铜漏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击在谢渊的心坎上。

摇曳的烛火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壁的《皇明祖训》匾额上,宛如一柄欲要出鞘的利剑,割裂这令人窒息的黑暗。

主簿陈安垂手站在三步开外,看似平静,可他袖中反复摩挲玉佩的指尖,却暴露了内心的不安。

谢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愈锐利,就像一只蓄势待的雄鹰,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

萧烈生母忌辰,户部侍郎之妻为何频繁入府?"

谢渊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厅内的死寂。

他缓步走到案前,铁尺重重地轻点在《宗室婚丧簿》某处,"

三年间二十一次,每次都记诵经祈福,这其中怕是另有隐情吧?"

说着,他翻开夹在簿中的泛黄经卷,一股熟悉的西域龙脑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气味,与第四集邸报中魏王府密信上的气息如出一辙,谢渊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的怒火开始翻涌。

陈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喉结剧烈滚动着,官服下的脊背绷得笔直,仿佛一根拉紧的弓弦:"

许是许是内眷交好"

他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底气不足。

"

内眷交好?"

谢渊怒极反笑,猛地将经卷摔在案上,震得烛台剧烈摇晃,烛火差点熄灭,"

每次诵经都选在戌时三刻,与魏王府私军点卯时辰分毫不差,陈主簿当我是三岁小儿?"

他大步上前,目光如炬,死死盯着陈安躲闪的眼神,"

说,这经卷里到底藏着什么密语?今日你若不说,就别想踏出这典籍厅半步!

"

此刻的谢渊,心中满是对逆党狡诈行径的愤怒,和对揭开真相的迫切渴望。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响。

陈安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他猛地抓起烛台,狠狠掷向书架。

刹那间,火舌腾空而起,迅吞噬了堆积如山的宗谱。

热浪扑面而来,谢渊本能地抬手遮挡,却在浓烟弥漫的瞬间,瞥见陈安腰间那枚玉佩——残缺的獬豸纹,与第八集逆党名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

拦住他!

"

谢渊怒吼一声,铁尺划破空气,出尖锐的声响。

可陈安动作极快,早已撞破后窗,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谢渊望着陈安逃离的方向,心中又急又怒,急的是线索可能就此中断,怒的是逆党如此猖狂。

但他很快冷静下来,转身毫不犹豫地扑向火海。

断笏在他手中挥舞,奋力拨开燃烧的木梁,火星四溅,灼伤了他的手背,他却浑然不觉。

终于,在余烬中,他抢出半张焦黑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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