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椒房春寂,金阙风云(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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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话音未落,陈皇后已将鎏金护甲拍在案几:

"陆大人这是何意?莫非觉得本宫举荐的秀女,配不上当今圣上?

"

选秀那日,坤宁宫的琉璃瓦映着朝霞。二十四位秀女垂首跪成两列,陈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看着陆锦宁盈盈下拜。少女鬓边的东珠发簪晃得人眼晕,恍惚间她又回到册封大典那日,陛下亲手为她戴上的,也是这样璀璨的珠翠。

"陆姑娘可知,陛下最喜晨读?

"陈皇后突然开口。陆锦宁抬头时,眸中闪过惊惶:

"妾......妾身愿每日为陛下研磨。

"满堂寂静中,陈皇后轻笑出声,护甲挑起少女下颌:

"倒真是伶俐。

"余光瞥见珠帘微动,她知道是陛下到了。

当夜侍寝的牌子翻了陆氏。陈皇后倚在雕花窗前,看着宫娥提着灯笼引着陆锦宁往乾清宫去。夜风卷起湘妃竹帘,案上未写完的《女诫》抄本被吹得哗哗作响。她忽然想起先帝在世时,太后常说的那句话:

"后宫如棋局,皇后不是执棋人,而是棋盘本身。

"

子时三刻,更鼓声惊起栖雁。陈皇后望着窗外冷月,将陆相送来的谢礼——那对羊脂玉镯,轻轻掷入妆奁最底层。远处传来乾清宫的丝竹声,她摸出袖中先帝留下的《璇玑图》残页,指尖抚过褪色的字迹,终于落下一滴清泪。这椒房深处的寒夜,终究要由她一人,慢慢熬成破晓。

御书房的烛火彻夜未熄,明黄色的光晕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光影。新皇萧景琰将案头的《赋税改制疏》重重拍在紫檀木案上,硃砂笔划过之处,墨迹洇开如血。陆锦棠与杨明汐跪坐在蒲团上,前者捧着账本的手指微微发白,后者捏着算盘的关节泛出青意。

"北疆粮税竟比江南多出三成?

"萧景琰猛地起身,龙袍扫落案上竹简,

"商贾私通边军倒卖盐铁,地方官层层盘剥,百姓连糠麸都吃不上,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吗?

"他踱步至舆图前,指尖重重戳在西北要塞:

"就从这里开始,废除苛捐杂税,改征实物税!

"

陆锦棠抬眸望向龙椅,烛光在萧景琰棱角分明的下颌投下阴影,恍惚还是那年他们在太学纵论天下的少年。可如今他冠冕堂皇的帝王之姿,与记忆中偷溜出宫吃油泼面的世子判若两人。

"陛下,废除杂税恐遭世家抵制。

"她话音未落,杨明汐已接口:

"不如先从盐铁专营下手,断了商贾财路。

"

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萧景琰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幼时在姑母家,表哥胡不言总把糖糕藏在袖中给他。

"明日宣胡不言进宫。

"他转身时冕旒轻晃,

"朕要设皇商署,命他统管天下盐铁。

"陆锦棠与杨明汐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惊惶——皇商署若成,胡不言将手握天下最肥的买卖。

三日后早朝,金銮殿上议论声此起彼伏。唐家航身着绯袍出列,手中奏折抖得哗哗作响:

"陛下,启用皇亲国戚恐遭非议!

"话音未落,胡不言已昂首阔步走上台阶,锦袍玉带间金镶玉腰带熠熠生辉:

"唐大人这话可笑,若无皇室宗亲襄助,陛下如何力排众议推行新政?

"

萧景琰抬手示意众人噤声,目光扫过满朝文武:

"胡不言任皇商署令,唐家航擢升礼部尚书,陆氏子弟各凭本事入仕。

"他顿了顿,看着阶下跪着的陆家少年郎,

"陆明远,朕命你即刻赴北疆,整顿边军粮饷。

"

退朝后,陆锦棠在御花园拦住萧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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