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时光彼岸的回响（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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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艰难地询问着病床前眼眶通红、已长成大姑娘的女儿：“沈…沈爷爷……他……”

女儿紧紧握着他枯槁的手，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伤：“爸……沈爷爷他……三年前，就…就走了……是肺癌晚期……他走的时候很安详，师母说…他一直记挂着您……”

走了……

那个在他人生最黑暗时刻伸出手，用并不宽阔的肩膀替他扛起如山重担，用笨拙却无比温暖的怀抱庇护了他唯一的血脉，如同父亲般存在的老人……在他之前，已经孤独地走完了人生的旅程。

巨大的、迟来的悲伤如同海啸般瞬间将他吞没！

他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连一声谢谢……都没能亲口说！

愧疚如同冰冷的毒藤，缠绕上他濒死的心脏，带来比病痛更甚的窒息般的痛楚。

他浑浊的眼睛里，最后的光彩黯淡下去，只剩下无尽的遗憾和沉痛……

“羽墨？羽墨？”

秦正阳院长略带担忧的声音，将陈羽墨从那汹涌而来的、几乎要将他溺毙的前世记忆深渊中拉了回来。

陈羽墨猛地一震，如同从深水中挣扎而出，下意识地吸了一口气，胸腔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直屏住了呼吸，额头上不知何时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后背的衣衫也微微有些濡湿。

他迅垂下眼帘，掩饰住眼中翻腾未息的巨大波澜——那里面有深沉的悲伤，有浓烈的怀念，有刻骨的愧疚，还有一丝失而复得的、难以言喻的悸动。

握着名单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秦正阳关切地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还是……对沈教授加入团队有顾虑？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经验和严谨性是没得说的，而且他主动请缨，热情很高……”

“不！”

陈羽墨猛地抬起头，声音因为情绪的剧烈波动而显得有些急促和沙哑，他立刻意识到失态，强行平复了一下呼吸，但看向名单上“沈青山”

三个字的目光，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和沉重，“没有顾虑。

沈教授……很好。”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的重量，“他加入……我……非常欢迎！

也非常……需要！”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最后几个字几乎微不可闻，带着一种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深刻含义。

秦正阳有些奇怪地看了陈羽墨一眼，总觉得这个平日里沉稳如山的年轻人此刻的情绪有些过于激荡，但他只当是连续攻关和考试压力过大导致的疲惫，并未深究。

“那就好。

名单你先拿着看看，最终决定权在你。

实验室那边已经按照最高保密等级重新布置好了，你的专属权限也开通了，随时可以启用。”

他指了指名单，“尽快给我个准信，我好安排他们签署保密协议和后续工作。”

“好。

谢谢院长。”

陈羽墨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只是那份深沉似乎又厚重了几分。

他紧紧攥着那份名单，指腹在“沈青山”

的名字上无意识地摩挲着，仿佛能感受到那名字背后跨越了生死与时光的、沉甸甸的温度。

他站起身，向秦院长告辞，拿着名单，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出了办公室。

深秋的风带着凉意吹拂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那份沉甸甸的暖流与尖锐的刺痛交织的复杂感受。

他走到材料学院实验楼外的一棵老梧桐树下，背靠着粗糙的树干，缓缓闭上了眼睛。

意识深处，烛龙冰冷的幽蓝光芒依旧恒定。

【深层记忆缓冲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