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一场暖阳下的血腥狩猎(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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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摸过了一个小时,日头已经爬到了头顶,林间的光斑透过叶隙晃得人眼晕。

冬日暖阳懒懒爬过山脊,正悬在中天,明亮但虚透,阳光吝啬地洒下一点温度,丝毫未曾穿透南方冬日山林骨髓里的阴冷。

时间恰好是午后两点整,空气却似凝滞的铅块,沉沉压伏在每一片枯叶与低垂的草尖上。

空气里的寒意深入骨髓,刺得每一寸肌肤都在微微颤抖。

这片山林沉默、凝固,仿佛任何细微声响都会撕开一个不可测的裂隙。

起初是几缕微风卷着草叶的气息掠过断崖,紧接着,不远处的栎树林里突然炸起一阵扑棱棱的响动——先是几只飞鸟惊叫着冲天而起,翅膀拍打的声音像抖落一地碎银,紧随其后的是成群的麻雀、斑鸠,黑压压一片撞开枝叶,叽叽喳喳的惊叫声里裹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一路朝着三人设伏的土坡方向涌来。

“来了。”

江奔宇趴在土坡的凹坑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气枪的木质枪托,枪托被汗水浸得亮。

他侧耳听着,飞鸟的嘈杂声里,隐约混着更沉的动静——是枯枝被踩断的脆响,是泥土被翻动的闷声,还有……断断续续的枪声,像远处闷雷似的滚过来,一声,又一声,间隔越来越短。

几乎是同时,更远处——依稀听闻在凝滞的空气那头,枪声猛然撕裂而来,短促的爆响“砰——砰——”

,一响接一响地敲打在悬崖顶三个人的心上,连呼吸也跟着急促紊乱。

江奔宇和身旁的覃龙、何虎飞快对视了一眼,各自眸子深处有什么东西瞬间被点燃——不再是试探的小小火星,分明已是猎捕临近时焚身的灼热烈焰。

时间在此刻被拉得漫长黏稠,煎熬着每分每秒。

覃龙百无聊赖,目光粘附在脚边一队搬运碎屑的黑色蚂蚁身上,眼神里是近乎焦渴的专注,似在默数着它们细小的行进节律,借此把耳朵拉成一张绷得透明欲裂的弓;

何虎则将脸埋进枯草,手指漫无目的地捻动着一截坚韧的草茎,在掌心反复勒出浅白的印痕,又消褪;

江奔宇紧握着手中的气枪,一遍又一遍抚摸枪身冰冷的金属,犹如抚过爱人熟睡的脸庞——食指每一次的触碰,都沾满了无声的决心和微颤的焦灼。

覃龙蹲在他左侧,手里的枪稳稳架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眼睛眯成一条缝,死死盯着前方二十米外的灌木丛。

他喉结动了动,低声道:“听着不像咱们的人,倒像是惊了群的。”

何虎在右边,正往弹仓里压子弹,黄铜子弹碰撞的轻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管他是谁惊的,只要猎物进了套,就是咱们的。”

他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手指把最后一颗子弹按进弹仓,咔哒一声合上,动作干净利落。

三人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按捺不住的兴奋。

江奔宇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重新检查起手里的枪:拉栓,看了眼膛线,又摸了摸枪口,确认没有灰尘;旁边铺着块军绿色帆布,上面整齐码着六个弹匣,每个弹匣都灌满了铅弹,边缘用红绳捆了圈,方便快抽取。

覃龙和何虎也没闲着,一个在调整瞄准镜的焦距,一个个套脚绳陷阱——那是他们花了三个小时时间布下的“口袋阵”

,外围是松垮的套脚绳,能让冲在前面的猎物放松警惕,往里走才是真正的死结,一旦踩中,越挣扎收得越紧。

“重复一遍,”

江奔宇的声音陡然响起,低低地沉在三人围聚的空气里,像一把快刀切开凝滞的时空,“等会儿冲过来的,优先打没被套住的。

那些玩意儿野得很,没被套住的跑起来比狗还快,放跑了就是麻烦。”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被套住的也别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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