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盐潮笺盐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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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轻颤,那些盐丝再次飘起,在地上连成条直线,直指棵老红树林。
树底下的泥地鼓着个大包,包上长着丛盐稻,稻穗是少见的深红色,穗粒上的红斑像要滴下来。
小女孩把玻璃罐放在泥包旁,罐里的鱼苗突然用尾鳍拍打罐壁,第五道浅褐环纹亮得刺眼。
萧凡用铁锹轻轻挖开泥包,露出个半人高的陶瓮,瓮口用麻布封着,布上绣着个“坛”
字,布角缠着七根盐稻绳,每根绳上都系着片不同颜色的盐晶。
打开瓮盖,里面没有麻纸,也没有羊皮图,只有个铜制的小圆盘,盘上刻着七个凹槽,正好能放下之前找到的七包盐。
徐老人把盐包一一放进凹槽,圆盘突然“咔”
地一声转了起来,盘底弹出个抽屉,里面装着卷麻纸,纸上用炭笔写着三行字:
“盐者,言也。
春盐记潮,夏盐记渠,秋盐记灶,冬盐记仓,风雷雨露盐记灾。
七盐合,盐语坛启,可听盐田百年事。”
“怎么听?”
小女孩好奇地问。
徐老人指着圆盘上的盐包:“怕是要让盐和盐母呼应。”
他把圆盘搬到盐母棚旁,盐母晶石里的光点突然浮了上来,落在圆盘上的盐包上,盐包瞬间冒出青烟,青烟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人影,这次不是盐工头李老,而是个穿着粗布裙的妇人。
“是盐工的妻子。”
徐老人轻声说,“我奶奶说过,以前盐工忙时,都是女人们在家记盐田的事。”
妇人的人影开口时,声音温柔又清晰:“后辈人,你们终于把盐语坛找来了。
这些盐里藏着我们的日子,春采盐时怕潮来,夏灌渠时怕天旱,秋修灶时怕雨漏,冬藏盐时怕霜冻……”
她抬手往盐田的方向指,青烟里突然浮现出画面:民国二十三年的春天,盐工们在盐田边采盐,女人们在旁递水;夏天,孩子们跟着大人在灌溉渠边除草;秋天,全家一起修缮七星灶;冬天,把盐藏进盐仓时,在瓮口放把干稻穗防潮。
画面最后,是封灶那天,盐工们往灶里撒盐,女人们把七包盐埋进稻根,眼里含着泪却笑着说:“总会有人找到的。”
人影慢慢变得透明,最后化成缕青烟,钻进盐母晶石里,晶石突然变得温热,表面的盐丝连成一片,在地上映出个“记”
字。
徐老人翻开潮信歌抄本,在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七盐合,盐语坛启,盐工日常,终得记。”
抄本写完的瞬间,盐田上的盐稻苗突然齐齐弯下腰,稻穗上的金斑闪得像撒了把碎金。
当天傍晚,村民们把盐语坛放在七星灶旁,和潮音盒并排摆着。
萧凡坐在坛边,看着盐母晶石里的光点忽明忽暗,突然明白盐工们藏在盐里的秘密——他们不光要留下应对灾害的法子,还要留下活着的痕迹。
春盐里有对潮的警惕,夏盐里有对渠的呵护,秋盐里有对灶的珍惜,冬盐里有对仓的牵挂,这些不是冰冷的知识,是一代又一代人对盐田的感情。
小女孩突然指着玻璃罐喊:“鱼苗的环纹亮了!”
罐里的小鱼苗尾鳍上,五道环纹同时亮起,红、紫、银、蓝、褐交织在一起,像把小扇子。
就在这时,盐语坛的铜圆盘突然转了起来,七包盐同时冒出青烟,青烟里浮着行淡金色的字:“盐记旧语,人续新声。”
“是让我们接着记啊。”
老张拿起炭笔,在新的麻纸上写下当天的盐田事:“今日收秋盐,颗粒饱满,盐母晶石温润,潮音盒铜铃未响,一切安稳。”
他把麻纸放进盐语坛的抽屉里,抽屉“咔”
地关上,圆盘上的盐包又恢复了平静。
夜风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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