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换个戏码唱(2 / 3)
nbsp;这才裹紧那身露出棉絮,硬邦邦的破棉袄,像两头拱出圈,要去闯食的老熊。
顶着刀子风,深一脚浅一脚往县城北街那片灰秃秃,弥漫着劣质煤烟味儿的矿工聚居区插过去。
北街这一片,低矮,紧密的红砖或灰砖瓦平房一溜排开。
家家户户烟囱吐着灰白的煤烟,空气里一股子呛人的劣质煤烟子味儿混着霜雪的寒气,吸一口都辣嗓子。
这里头猫着的,十有八九是端矿上铁饭碗的工人和他们的老小。
房子是矿上统一圈起来的家属院。
虽然鸽子笼似的挤巴,可能住上公家抹了水泥缝的砖瓦房,在眼下这年头,那就是镶了金边的保障,是吃商品粮的体面象征。
矿场油水足,福利搁县城那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
城里虽还没明面儿的买卖铺子,可北街口的路边,已经冒出些挎着柳条篮子,推着独轮车的小贩影子。
卖点针头线脑,自家炒的嘎嘣脆的花生瓜子,甚至还有冻得梆硬的蔫苹果。
矿工们下的是血汗,换的是命钱,舍得掏票子,也好个嘴里嚼吧点油香解解馋,或是给家里娃儿带点零嘴。
奎爷领着陈冬河和两个后生,缩到北街口一面背风的光秃秃砖墙根底下,冻得直跺脚,鞋底在冻硬的地上磕得邦邦响。
“虎子!”奎爷朝旁边那个敦实得像石墩子,脸冻得通红的小伙子一扬下巴,“去,找你舅妈!”
“就说人齐活儿了,让她把积攒的那些黑块块都拿过来。”
“还按老规矩,账先记她本子上,回头我找人送肉上门。”
他说的“黑块块”就是矿上自印的内部煤票。
陈冬河在旁边听着,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里咯噔一声。
奎爷这路子,还带着过去跑黑市“赊账记数”的老味儿。
虎子舅妈那是沾亲带故,抹不开面儿或许能点头。
可换了别人?
这年月,钱票比娘亲还亲,谁肯把揣得热乎,能换实物的票,先给你记个账?
尤其是这肉比娘亲还难弄的关口!
风险太大,效率太低。
矿上的工人,那福利本本上油印的煤票,摞起来能打纸牌。
那是他们矿上自印的“内部粮票”,跟粮票肉票一样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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