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肉馅掺了蒙汗药(3 / 4)
、灶火照人心
次日晌午,鹰嘴洞前堆起了小山似的假瓷。戴宗让人往上面泼了煤油,陈阿狗划着火柴扔过去,火苗“腾”地窜起,烧得假瓷“噼啪”作响,釉料里的铅化成黑油,顺着石缝流进土里,被山风吹得散了。
“烧得好!”张老夫人拄着拐杖赶来,手里还捧着那只“松鹤”小瓷瓶,“这些假瓷沾了邪气,就该用烈火炼炼。”她把小瓷瓶递给陈阿狗,“你娘说,真瓷不怕火,就像好人不怕难。”
陈阿狗举着小瓷瓶往火边凑,瓶身上的“松鹤”纹在火光里泛着红光,竟比往常温润了几分。他突然明白,阿娘当年往釉料里滴血,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让这瓷带着人的骨气,经得住世道的火炼。
回到包子铺时,孙二娘蒸了锅新包子,馅里加了陈家窑的马齿苋,说是“败火”。戴宗吃得直咂嘴:“孙二娘的包子,比梁山的大锅饭还香,赶明儿俺让宋押司也来尝尝。”
陈阿狗往灶里添了把松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真瓷传家”的匾额泛着暖光。他想起今早从络腮胡身上搜出的那半块“桃花红”假瓷,被他扔进了陈家窑的炉膛,烧了整整三个时辰,最后只化成一小撮灰——假的终究是假的,经不住真窑火的炼。
暮色里,陈家窑的烟囱升起青白色的烟,与包子铺的肉香缠在一起,在郓城的天上漫成一团。陈阿狗知道,往后的日子,还会有像柳成这样的恶人,还会有仿造的假瓷,但只要这窑火不灭,这包子铺的烟火不断,清白就总能压过污浊,就像他烧的“桃花红”,再黑的夜,也能透出点亮。
灶膛里的松柴烧得正旺,映得陈阿狗的脸忽明忽暗。他把那只“松鹤”小瓷瓶摆在案头,瓶身上的釉色被火烤得愈发温润,像浸过百年的月光。孙二娘端来盘刚蒸好的马齿苋包子,蒸汽模糊了她眼角的细纹:“阿狗,尝尝?这馅里加了新摘的花椒芽,是你阿姐生前最爱吃的。”
陈阿狗拿起一个,咬下去时,花椒的麻香混着马齿苋的清苦,在舌尖漫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阿姐总把包子里的花椒芽挑给他,说“男人得多吃点麻,练得嘴硬心不软”。那时的灶火也像现在这样,把姐弟俩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老长老长。
“孙婶,”他咽下包子,声音有些发紧,“您说,这世道咋就有那么多人,放着正经日子不过,偏要弄些歪门邪道?”
孙二娘往灶里添了块柴,火星溅到地上,明明灭灭:“人心不足呗。就像那假瓷,看着光鲜,内里全是窟窿,禁不住瞅,更禁不住烧。”她指了指案上的“松鹤”瓶,“你看这真东西,釉里带着气,是烧瓷人把心放进去了,才能经得住岁月磨。”
正说着,戴宗掀帘进来,手里提着个酒葫芦,脸上带着红:“俺刚从县衙回来,柳成那伙人招了,除了假瓷,还偷了济州府的官银,藏在黑风岭的山洞里。朱都头让俺跟你说,明儿一早去起赃,让你也去做个见证。”
陈阿狗点头应下,目光落在酒葫芦上——那葫芦上刻着“忠义”二字,是戴宗的随身物件。他突然明白,这世上的“真”,不止在瓷里,也在人心上。就像戴宗的忠义,孙二娘的热肠,张老夫人的通透,都是经得住火炼的真东西。
夜里,陈阿狗躺在窑边的草榻上,听着炉膛里柴火“噼啪”作响。他摸出那块从络腮胡身上搜出的假瓷残片,在手里掂了掂,轻得发飘。而怀里的“松鹤”瓶,却沉得让人踏实。
天快亮时,他起身往窑里添了把柴,火光中,新的瓷坯正在旋转,坯上的“松针”纹被他画得格外用力,每一笔都像在刻字。他想,等这批瓷出窑了,就给孙二娘送只大碗,给戴宗刻个酒杯,给张老夫人烧个养花的盆——让这些真真切切的人,用着他烧的真瓷,过着实实在在的日子。
窑顶的青烟在晨雾里散开,像条干净的带子,系着郓城的烟火,也系着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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