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碎镜照见未了情(2 / 3)
元,也没遭劫!他是……是觉得没脸回来!”
孙二娘忽然想起小时候听娘说的“望夫镜”的故事:有个女子天天对着镜子梳妆,等赶考的丈夫归来,后来镜子碎了,她就把碎片贴在窗上,说这样能照得更远。当时只当是戏文,如今见了柳念昔,才知这故事里的苦,比黄连还涩。
“姑娘,”张青往炉里添了块炭,“你爹没回来,说不定有别的难处。这信上没写年份,说不定……”
“信是十三年前寄的!”柳念昔指着信纸边缘的邮戳,“俺认得这印章,是当年郓城驿站的!俺娘肯定收到了,可她为啥……”
话音未落,铺门口传来阵咳嗽,王婆挎着菜篮站在那里,见了柳念昔手里的镜子,叹了口气:“念昔姑娘,有些事,你娘是怕你知道了伤心。”
原来当年柳月娥收到信后,正赶上郓城闹瘟疫,她把那五两银子全买了药,分给了街坊,自己却染了病,差点没挺过来。等病好后,她去驿站问有没有后续的信,驿站的人说,有个姓沈的秀才在京城染了风寒,没了。
“你娘怕你还小,经不起这打击,就把信藏了起来,”王婆抹了把泪,“她疯疯癫癫说‘补镜子’,其实是想补你爹没说完的话啊。”
柳念昔的眼泪掉得更凶了,突然起身就往外走:“俺要去京城!俺要找爹的坟!”
孙二娘一把拉住她:“傻姑娘,京城那么大,你去哪找?再说你娘盼了一辈子,不就是盼你好好活着?”
张青从怀里摸出些碎银子:“俺认识个在京城镖局做事的弟兄,让他帮忙打听沈秀才的下落。你先在郓城住下,等有了信再说。”
柳念昔看着拼起来的碎镜,忽然笑了,眼泪却还在流:“俺娘说,镜子碎了能补,人心碎了也能缝。俺爹虽没回来,可他心里有俺娘,这就够了。”
当天下午,柳念昔在包子铺旁租了间小房,支起个绣活摊子。她的绣活做得好,尤其擅长绣镜子里的人影,街坊们都说,那影子像极了年轻时的柳月娥。
孙二娘常去看她,见她总对着碎镜发呆,就说:“别总看了,伤神。”
柳念昔却笑着把碎镜往阳光下举:“二娘你看,阳光照过镜子,墙上的光斑是圆的呢。就像俺爹娘的情分,看着碎了,其实从来都是圆的。”
一个月后,张青的弟兄从京城捎来消息:沈文渊当年确实染病去世了,死前托同乡把积攒的十两银子寄回郓城,只是那同乡贪财,把银子吞了,还谎称沈文渊无后。同乡去年病死前,才把这事告诉了儿子,他儿子如今在郓城做货郎,正想找柳家后人赎罪。
货郎来的那天,捧着个布包跪在柳念昔面前,里面是十两银子和半块玉佩——玉佩上刻着个“沈”字,与柳念昔脖子上的“柳”字玉佩正好合成一块。
“这是沈先生临终前攥在手里的,”货郎的声音满是愧疚,“俺爹说,他总念叨‘月娥的镜子该擦了’。”
柳念昔把两块玉佩合在一起,忽然对着包子铺的方向喊:“娘,您听见了吗?爹没忘您!”
那天傍晚,柳念昔把碎镜和玉佩埋在了柳月娥的坟前,又烧了那半封信和残画。火光里,她轻声说:“爹,娘,你们的镜子补好了,情分也续上了,该安心了。”
孙二娘和张青站在远处看着,张青忽然说:“你说这镜子,到底照见了啥?”
孙二娘往他手里塞了个刚出锅的糖包:“照见了人心呗。有的人看着光鲜,镜子里全是龌龊;有的人看着疯癫,镜子里倒比谁都清亮。”
打那以后,柳念昔的绣活摊子上多了面新镜子,镜面光可鉴人,她总说:“这镜子不光照模样,还照良心。来绣东西的,心里干净,绣出来的花才鲜活。”
有回,个穿绸缎的妇人来绣鸳鸯,柳念昔看着镜子里的她,突然说:“您心里有愧,这鸳鸯绣出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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