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o2章 金城易主(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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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嶙峋的皮肉耷耷拉拉。

老者一副凌乱的头,上面黑的,白的,长的,短的,柔顺的,毛躁的,干枯的,细腻的,或打结或胡乱的纠缠在一起,像一个被无数只鸡爪踩踏过的鸡窝棚。

他身着一件破败不堪的衣衫,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此时他正眼神忧郁的就着茶水,吃着碗里的馒头咸菜。

让于天再次惊奇的是,店伙计没有丝毫因为老者的一副邋遢破财而嫌弃他,依旧一副热情的样貌,在他身边穿梭来去的给他添水。

这让于天以着《一件小事》中看到车夫缠敷起老女人走向巡警分驻所的背影时的眼神,看着奔忙的店伙计。

这时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此人身上的锦衣袖袍已经黯然陈旧,显露不出原本的金光闪闪,像是尘封霉后拿出来,有着太阳的临幸也不能回光返照的破败。

即便这样的服饰,在整个酒楼当中,足有鹤立鸡群之态。

相较于其他人的狼狈不堪,战争似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痕迹。

他有着臃肿的身材,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脸上散着饱满圆润的光泽,尤其他本就短小的脖子上挤兑着的那个双下巴,显露出一种油腻的富态,这样的样貌,放在于天的美好社会,准当是一抓一个准的贪官污吏。

他之前不是个地主,也和地主差不多了。

尤其是他那副派头,像一个退休的官员,带着渗透进骨子里的目中无人,唯我独尊。

“李老爷,给您请安。”

旁桌上的老者在抬头喝茶的时候看到来者,急忙起身闪到桌边的空地上,左脚向前迈出一小步,左手扶在膝盖上,右手垂落向下,双腿弓着向下欠身,对李老爷行了个礼。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

呦,原来是张长工啊。”

李老爷见状,急忙上前缠敷起张长工,随即鬼祟的左右打量了一番,似是在为自己开解,“现在不一样了,是血狼军的天下,倡导的是人人平等,没有尊卑之隔,更不必行礼了。”

李老爷心里一个咯噔,生怕必此行径被别人看到,当做把柄告到衙门去,生出什么是非来。

毕竟在血狼军入城后,有太多的地主官员被痛打杀头,贫民百姓扬眉吐气,富豪乡绅成了担惊受怕的小鸟。

李老爷端详着面前的人,确认是张长工后,似乎也是为了向他人彰显人人平等在自己身上的实践,和张长工坐到了同一张桌上。

李老爷不知道张长工具体叫什么,只是印象中他之前在家里做过长工,因此才叫张长工,再加上战争对人的改造,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倒也正常。

“诶,张长工,单靠一盏茶,何以平浮生呀。”

李老爷打住张长工向自己碗里倾倒的茶水,鄙弃了一眼桌上的寒酸,抬头喊叫着,“小二,来一壶梨花酿。”

“来喽。”

店伙计那边回应了一句。

“放心,这一杯我请客。”

李老爷再次眼疾手快的制止住张长工想要的说话,按捺他放心坐下。

“谢老爷。”

张长工老泪纵横的再次起身闪到边上,麻溜的行了个礼,那顺畅的连贯,使得李老爷刚伸手,张长工就已经结束。

“来坐坐坐,别客气。”

这时酒上来了,李老爷亲民的给张长工倒了一杯,可脸上还是挂不住的喜悦。

就像张长工忍不住的要行礼一样,李老爷也忍不住的乐呵。

这东西已经刻进骨子里。

即便有着人人平等的呼喊,可谁也叫不醒谁了。

李老爷豪横的端起酒杯,冲着张长工扬了扬,一仰头的直接下肚,满足的吧唧着嘴:“还得是这一杯呀。”

他可真的是被憋久了。

平日里大吃大喝的他,哪里受过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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