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直扑敌军人群(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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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的时候出“簌簌”

的轻响。

他的动作迟缓而无力,每抬一下胳膊,都能感觉到后背伤口的皮肤在拉扯,疼得他眉头不自觉地皱起。

他们这批残兵开始收拾简单的行囊。

展大鹏正用一块磨损的麂皮,小心翼翼地擦拭着那挺陪伴他多次战斗的机枪,手指反复摩挲着枪管上的烤蓝,仿佛在跟老伙计告别;

何晨光则将剩余的几子弹整齐地码在弹药袋里,又把急救包的拉链拉到最紧,尽量给换防的战友多留些能用的物资。

林泰也机械地做着这些动作——他把空弹匣从腰间解下来,叠放在一起;又将步枪上的刺刀卸下来,用雪水简单擦了擦刃口的血渍。

他的眼神空洞而疲惫,手中的动作仿佛只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在指尖触到枪托上熟悉的纹路时,才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

当队伍开始移动时,林泰走在中间,感觉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沉。

军靴里灌满了融化的雪水,每迈出一步,都要先克服雪层的阻力,再拖动僵硬的肌肉,仿佛双腿早已不属于自己。

他的脚步踉跄着,身体随着每一步的落地微微晃动,像寒风中快要折断的枯草。

周围的战友们也都和他一样:

何晨光被陈阳搀扶着,每走一步都要咬着牙,额头上的冷汗在低温下很快结成了霜;展大鹏扛着机枪,肩膀因为长时间负重已经麻木,只能靠手臂的力量勉强支撑。

每个人都面容憔悴,神情落寞,低着头,眼神黯淡得像蒙了灰的玻璃,似乎还沉浸在刚才那场惨烈的战斗里——小李倒下时伸出的手、老张最后一声“掩护”

的呐喊,都像刀子一样刻在他们心里。

撤退的路长得没有尽头,在寂静的夜里延伸向远方的黑暗。

道路两旁的树林早已被战火摧残得千疮百孔:

有的树干被炮弹炸得拦腰折断,露出里面惨白的木质;有的树皮上布满了密集的弹孔,像蜂窝一样丑陋;还有些树枝被流弹削断,横七竖八地倒在雪地上,上面还挂着破碎的伪装网。

积雪没过了脚踝,每走一步,都能听到“咯吱——咯吱”

的声响,那声音单调而沉闷,像是阵阵沉重的叹息,在空旷的雪野里回荡。

大家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

每个人的胸口都像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林泰的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战斗的画面:

小李笑着说要回家吃妈妈包的饺子,老张教新兵校准瞄准镜时的认真,小王默默把压缩饼干塞给他的瞬间……这些画面像走马灯一样转个不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在这残酷的战场上,泪水是最没用的东西——它既不能让牺牲的战友复活,也不能减轻身上的伤痛,只会暴露自己的软弱。

他用力咬紧牙关,直到腮帮子的肌肉微微酸,才将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

只有偶尔传来的伤兵呻吟,会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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