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上朝前的唇枪舌剑(1 / 2)
冯云也微微地向着陶巅点了点头,然后这才慢条斯理地望着程渊道:“呵呵,左相来得可真早。我方才还同吏部的同僚说,昨日那道关于江南盐税的奏折,写得可真是滴水不漏。就是不知底下做事的人,会不会领会左相的深意。”
这话听着好像是在夸程渊,可实则却内里藏针地在暗讽程渊只会纸上谈兵。
闻言,他身后的御史中丞立刻接话道:“右相说得太对了。朝堂上再是运筹帷幄,可到了地方上,也难免被底下人阳奉阴违,哎~~~”
一见左右两相又在因为昨日那事开始讨论,几位国公也就各找地方坐了下来。
平时这些国公基本都是不上朝的,可是这回因着匈奴与羯人派使者前来讨伐陶巅,而西羌那边又派了一个带着活佛师弟的喇嘛团来跟着凑热闹,所以他们必须得上朝堂来壮壮大齐的声威。
周围几位与左相派系疏远的官员此时全都纷纷低下头,假装喝茶。善于明哲保身的人从来都是懂得趋利避害的。
这二相斗了十几年,以前都是暗箭互射,而现在则开始了明面上的刀来剑往,这时候谁靠前,谁就得先死,所以不想被卷进去此时都装聋作哑了起来。
兵部的一个员外郎甚至还悄悄地向柱子后挪了挪,生怕被两派互斗的流箭给扫伤到。
程渊此时正稳稳地用银签挑着碟子里的杏仁酥,闻言便慢悠悠地抬眼道:“右相多虑了,江南盐运使可是当年您举荐的人,老夫相信他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这一句话就把对他而来的皮球给踢了回去,既点明盐运使与右相的关系,又顺便堵了对方的嘴。
冯云闻言微笑了一下,也不再与程渊搭话,而是转头看向了陶巅,他脸上堆起笑地道:“老夫听闻了侯爷在北塞那边的雄浑壮举,自那时以后,这才知道了什么叫做英雄出少年!还有句话叫做虎父无犬子啊。”
“嘿嘿嘿,您也听说我那点儿事儿了?您真是过奖了,英雄我是称不起。不过您要想高看我一眼的话,还是叫我做人屠比较好。
我平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杀个人解解闷什么的。
嘿嘿嘿嘿,哪天给您当场宰个几百人看看,说不定,看完了您也就喜欢上这档子营生了,这可比杀猪过瘾多了。”陶巅说着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明艳得不像话的浅浅笑意。
不过这美得过头的俊脸配上这番话,还真是让他那盈盈一笑显得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呃……
冯云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僵了那么一下,端着茶盏的手指开始微微收紧。他原想借着夸赞拉近关系,顺便探探这位少年侯爷的底细,可没料想对方竟当众说出“人屠”“宰几百人”这般血腥直白的话。那些话语活像把淬了冰的短刀,猝不及防就戳破了官场那层温吞的假面。
他身后的御史中丞刚要开口斥责陶巅“狂悖”,冯云微微一转头,就用眼神压制住了他。
停了停冯云便转瞬收敛了错愕,他不但没生气,反倒却抚掌地轻笑道:“哦?侯爷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豪胆,倒是与传闻的一般率真啊~~
只是沙场杀伐与朝堂论政不同,前者凭血气,后者靠权衡,侯爷年轻气盛,日后历练多了,自会明白‘仁心’二字的分量。”
这话既给了自己台阶,又暗讽陶巅只懂杀戮不懂权谋,还透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教诲”,端的是好一碗滴水不漏。
而陶巅正要再此开口,程渊却已经放下银签,用帕子擦了擦指尖,慢悠悠开口:“冯相这话,老夫倒是不敢苟同。”
他抬眼看向冯云,目光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犬子在北塞,面对的是羯人屠城后的尸山血海。哪个血气方刚之人睹羯贼以婴儿贯矛为戏,掳妇人为“两脚羊”,肆意屠刈而噙啮之,而不思斩尽杀绝哉?”
顿了顿,他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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