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我爷爷一万岁??(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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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虚影显现后的第七个月,净忆堂总部突然自燃。火势诡异,只焚毁了所有记忆封存罐,其余建筑毫发无损。罐中本应空无一物,可救援人员却发现,每一具破碎的琉璃容器内,竟都凝结出一颗晶莹的珠子,大小如豆,色泽各异。取之检测,科学家无法解释其成分,唯有心理学家尝试将其贴近耳畔时,竟能听见清晰的人声:

    “我是李三槐,庚戌年饿死在迁徙路上,我没偷粮。”

    “我是苏婉清,癸卯年跳井,因为我怀了不该有的孩子。”

    “我是陈默之,我写下《民瘼录》,却被说成疯子。”

    ……

    成千上万条声音,从未被记录,却从未真正消失。

    此事震动朝野,净忆术被列为禁忌,相关从业者纷纷逃匿。然而讽刺的是,正是这群曾亲手删除他人记忆的人,开始频繁做噩梦。他们在梦中不断重复自己删去的记忆片段,画面越来越清晰,情绪越来越真实,直至精神崩溃。有人跪在庙前忏悔,有人投案自首,甚至有个前首席医师在临终前写下万言书,坦白自己年轻时参与过一场屠杀,并亲手抹去了三千士兵的记忆。

    “我们以为遗忘是解脱,”他在纸上写道,“其实它是诅咒。你删掉一段记忆,不是让它死去,而是让它变成鬼。它会在你体内游荡,啃噬你的安宁,直到你再也分不清现实与幻象。”

    与此同时,民间自发兴起“共忆会”。村庄、城镇、学府之中,人们聚在一起,轮流讲述家族往事。有人痛哭失声,有人愤怒拍案,也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我父亲一生沉默,是因为他曾眼睁睁看着妹妹被卖作妾室换粮。”这些集会没有固定章程,唯一规则是:**不准打断,不准质疑,只准倾听**。

    一位年迈的历史学者曾讥讽道:“这不过是情绪宣泄,怎能替代严谨考据?”结果次日,就有三个年轻人带着一本手抄账册找上门来,正是他祖父任职税吏时期的原始记录,详细记载了某次贪污案中被掩盖的证据。而这本账册,正是来自一场共忆会上,一名老农回忆父亲临终遗言时,凭记忆默写的。

    学者看完后,久久不语,最终撕毁了自己出版的《盛世编年史》,并在原稿背面写下新标题:《被遮蔽的三十年》。

    而在极北孤崖的小屋中,阿砚已不再是十二岁的孩童。他十七岁那年,巡使养父病逝,临终前交给他一只铁盒,里面是一份残缺的地图和一枚刻有“玄冥”二字的青铜符牌。

    “这不是遗物,”老人咳着血说,“是你亲生父母留下的。他们……不属于这个时代。他们是‘守渊人’,负责看管南方那口涌出血水的古井。但他们背叛了职责,把你送了出来,只为让你活下去。”

    阿砚愣住:“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生来就能听见记忆的声音。”老人闭上眼,“你说你梦见女子唱歌……那不是梦。那是你母亲在用‘心音’呼唤你。她还没死,她的意识被困在井底,与千万亡魂一同哀鸣。而‘玄冥’……不是名字,是钥匙。它能打开所有被封锁的记忆之门,也能唤醒沉睡的集体悲恸。”

    说完,老人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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