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忠义与诡计的分岔(1 / 2)
“这……倒确实是个出其不意的时机。”马清脸上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
“是好时机吧?千载难逢的好时机!”苟曦嘴角咧开一个笑容,他挥了挥手,身体放松地向后靠了靠,“只是,需要一位胆大心细、智勇双全之人来领头执行。我看遍兖州文武,觉得这个人选,非你马船岳莫属!”他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笃定地指向了马清。
“使君,”马清面露难色,“我乃是朝廷正式册封的东平郡太守,这张脸在官场上也算有几分熟识。万一在郯城被人认出,岂不是……”
“我正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觉得非你莫属!”苟曦立刻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疑,“普通人我信不过!你不同,你是长沙王殿下亲自简拔的心腹!殿下此前被东海王设计陷害,差点丢了性命,全赖你和祖士稚奋力才得以保全!论忠心,论能力,你是最可靠的人选!此事关乎殿下大业,关乎天下安定,舍你其谁?”
马清的话里,其实还隐藏着一层更深的意味:他走的是堂堂正正的出将入相之路,追求的是青史留名,而非这种阴暗角落里的刺杀勾当,这不仅有损他的身份,更会玷污他的名声。
他相信苟曦绝对能听懂这层弦外之音。然而,苟曦却像是完全没听出来,或者说根本不在意。
苟曦从坐榻上站起身,绕过宽大的案桌,开始在大堂内缓缓踱步。他背着手,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如同师长教诲弟子般的、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船岳啊,这可是一次立下不世之功的好机会啊!为天下苍生计,为江山社稷计,个人的些许荣辱又算得了什么?只要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免受战乱流离之苦,就算是我苟曦本人,也恨不能化作齑粉,去肥沃脚下这片土地!”
他此刻是背对着马清,马清只能看到他透着精悍的宽大背影,却完全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若我不是身负这兖州刺史的重任,若不是年事已高,”他垂着头,语气沉痛,头上戴着的白帢随着他摇头的动作轻轻飘动了两下,“我真想亲自出马,潜入郯城手刃此獠。”他猛地抬起头,望向门外蔚蓝的天空,发出一声长长的、充满遗憾的叹息:“唉——!”
马清的目光也随之瞥向门外宽敞的庭院。
院中,几名身着黑色劲服、腰佩利刃的护卫,无声地左右穿梭巡逻。他们步履沉稳、眼神锐利、动作矫健,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这些人里随便挑出几个,都足以胜任潜入刺杀的任务。
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如同地底岩浆般在马清胸中翻腾起来。这老狗!摆明了是要把我往死路上推。
“使君心系天下、甘愿牺牲的情怀,马清自愧不如,唉,”马清强行压下怒火,脸上挤出一副感佩的表情,朝着苟曦的背影使劲伸了伸大拇指,“只是,马清乃军户出身,早年所想,不过是苟全性命于乱世。如今侥幸得居太守之位,所求也不过是一方安稳。说来惭愧,我至今尚未娶妻,连被家中婆娘管束的滋味都未曾尝过。身为东平太守,守土安民,乃我份内职责,自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可是,若要抛开郡内数万百姓,远赴东海国,去行刺一位朝廷亲王……”马清的语气清晰而决绝,“此非我份内之事,恕马清不敢!”
苟曦猛地转过身来!
他脸上那套温和与慨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脸色紧绷如铁,两块高耸的颧骨仿佛骤然沉了下来:“马清!”他的声音如同寒冰撞击,再无半点之前的“循循善诱”,“苟某向来行事,喜欢直来直去!在兖州这块地面上,通常我只需要说半句话,八郡五十六县的上下千名官吏,就能领会那剩下的九句半!就算我只是点个头,使个眼色,他们也会主动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让我满意!”
他迈前一步,无形的压力如同潮水般向马清涌来:“看在长沙王殿下的情面上,我对你,已经是一再宽容,破例再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