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旗缝升影烧云南(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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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把我们刚踏过的脚印重新翻卷,卷成一枚枚缺角兵符,符角被铜液补齐,符面新刻:

“东山再起,先添柴。”

而柴,就是我们。

可这一次,谁烧谁,还不一定

在暗道尽头,坡面陡然直立,。

“添柴”二字已不再是字,是两道滴着铜汁的裂缝,正顺着坡顶往下蠕动,所过之处,石壁被犁出沟槽,槽里翻出焦黑的骨渣——是先前所有“借火”失败者的底片,被山道反卷后压成的薄片。

璐璐大姐忽然停步,后背的昆仑镜发出最后一声“滋”,镜沿彻底烙穿肩胛,镜面“当”地弹出,悬在我们头顶。

镜背朝外,镜面朝内——映出的却不是我们,而是一座倒悬的云南城:

城砖是红的,

城垛上插的不是旗,是无数根正在融化的手指,指尖还套着皂雕抓火的指套;

而最顶端,一面真正的皂雕旗正在缓缓降下,旗面绣的却不是火,是一枚巨大的、空心的“铜铃”。

“旗在降,不是升。”莲花轻声道,眼窝里的七枚铜鳞同时碎成粉,“她骗了我们——旗升即城开,旗降即城闭。”

影子第一次开口,声音却从我们每个人的喉咙里同时挤出,像有铜线穿过声带:

“再借你火,是借你们最后一口气。旗降到底,铜铃封口,云南城就彻底把外面翻成里面——我们全变成城砖。”

夏夏的铜臂忽然自己动了,五指反折,“咔”地掰下一截指骨。

指骨断面滴出的不是血,是滚烫的茶汁——琳琅竹篓里那粒茶丸正疯狂旋转,丸面铃纹越来越深,最后“叮”地弹出一声脆响。

茶丸裂成两半,里面蜷着一张更小的鹿面,只有指甲盖大,却清晰长着木鹿大王的五官。

它张嘴,发出我们一路踩碎的“刘”字鹿苔的合声:

“刘——留——流——”

每一个音节出口,暗道壁上的耳廓便朝云南城方向转一度,

璐璐大姐忽然笑了,笑得极轻:

“原来添柴不是烧我们,是烧我们的影子”感谢指点,现在终于知道了

随即她抬手,一把抓住头顶那面倒悬的昆仑镜,镜沿在她掌心转了一圈,把最后一滴血汽甩向影子。

血珠在空中凝成一枚极薄的兵符,符角补的正是夏夏刚掰下的那截“指骨”。

兵符“噗”地贴住影子腰际的铜铃——

铃舌终于出声:

“叮。”

仅仅一声,整条暗道忽然开始倒着走:

我们留在地上的半铜半血脚印被重新吐出来,却不再是脚形,而是一枚枚“缺角”——每一枚缺口都正好与兵符的“指骨角”互补。

影子第一次露出惊色,她伸手想扯下铜铃,可铃舌已长出倒刺,刺上连着我们的脉络——

夏夏的铜臂、莲花的七瓣瞳、琳琅的茶丸、璐璐的镜沿,连同我掌心的那面“皂雕抓火”小旗,全被这一根倒刺串成一束。

“东山再起,先添柴——”

我们齐声替她说完下半句:

“——柴即影,影即城。”

话音落地,影子被我们五人的重量拖得向前一倾,腰际铜铃“咔”地反扣,铃口朝外,正对云南城。

倒悬的旗在这一刻降到底端,旗心那枚空心铜铃“当”地一声套住影子的铃——

两铃相合,城砖瞬间由红转青,

滚烫的坡面立刻冷却,裂缝合拢,骨渣重新压成平整石阶,一路铺向真正的东山嘴。

暗道壁上的耳廓同时失聪,鹿蹄、象迹、孔雀爪三重印记被茶汁泡得发软,一张张从山皮上脱落,像被水浸湿的符纸,飘在我们脚边。

我们没回头,却听见身后传来最后一声脆响——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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