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旗缝升影烧云南(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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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像一条被烧焦的蛇,盘在崖壁上,每片鳞都是松动的碎石,

而我们五人——如果那道淡到几乎透明的影子也算“人”的话,

那么现在才刚踏上第一级斜坡,突然脚底就同时一沉。

这不是滑,而是被“吸”进去了

石缝里渗出暗红铜液,遇冷凝成极薄的耳廓,边缘还在翕动,

“大家别踩耳心!”璐璐大姐头也不回,昆仑镜反扣在后背,镜沿已烙进皮肉,每走一步,镜背都挤出“滋”一声血汽。

随即把把镜光当鞭,甩在我们脚前,逼我们只能踩那一条不断收窄的“声纹”——镜音所过之处,耳廓瞬间失聪,扁成铜叶,

可南中不只有耳朵,似乎能清晰感觉到还有嘴。

时间一点点走,这时候来到第二道弯,风忽然带了嚼声,

左侧老榕的气根齐根断裂,断口喷出白浆,浆里浮出细小鹿牙。

牙齿一碰就长,长成一张倒挂的鹿面,下颌还在滴血,上颌却已在说话——是木鹿大王的腔调:

“借路的,把舌头留下当凭据。”

话音未落,整张鹿面连皮带骨扑下来,就要把夏夏当头罩住,

夏夏斧头早已半铜,这时候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直接干脆不躲,抡圆了朝鹿面正中央劈。

只听“当——”

劈中的不是骨,是铜鼓

鹿面里藏了一面手掌大的小鼓,鼓面是人皮,鼓钉是鹿牙。

斧刃嵌进鼓面,鼓声却反向震回,顺着斧柄钻进她虎口裂口,

夏夏整条胳膊瞬间青筋暴凸,筋络底下却闪出铜绿,

“松手!”莲花的天罡眼七瓣齐张,瞳孔里七条通道同时亮起,并指如刀,在自己左眼下一抹,撕下一小片铜鳞,弹向鼓面。

铜鳞沾血即化,化作一面更小镜子,把鼓声反照回去。

“噗”一声,鹿面自内鼓裂,白浆四溅,溅到石上,石面立刻长出茸毛——原来是鹿苔,苔纹全为“刘”字反写。

我们不敢停,因为苔在追。

每一片“刘”字鹿苔都在复制,像给山路铺上一层活字印章,踩上去,脚底就传来细小朗诵声,念的是我们尚未迈出的下一步,

“大家别慌,就让它们念!”琳琅竹篓一抖,之前收进的锈叶碎雪全倒出。

这时候当锈片落地,竟自行拼回那枚生锈的柳叶刀,刀身缺口处渗出淡青茶汁,茶汁沿苔纹流,把“刘”字泡得模糊不清。

此刻琳琅的芦叶枪的枪尖一点,柳叶刀跳起,直接将其反手钉在岩壁。

“阿会喃的茶凉了,先替他敬山鬼。”

茶汁遇风成雾,雾带苦咸,鹿苔被苦茶一呛,齐打干呕,朗诵声顿时乱拍。

趁它们咳嗽,我们赶紧冲过第二弯。

待到了第三弯的时候,天忽然黑了——不是夜,是象。

一头独牙老象横卧山脊,象背驮着半截黑陶窑,窑口正往外淌铜液。

象鼻卷起,鼻孔里却插着一根孔雀羽,羽眼已被烤焦,

老象不开口,只把鼻子对准我们,鼻孔里“噗”地喷出一团火漆球。

火漆在半空炸成七瓣,符角补缺,符面刻“借火”二字,

兵符旋转,边飞边长,长成七面铜镜,镜背朝外,镜面对山,把我们映成七队重影。

重影一落地就实体化,七队“我们”同时抬脚,朝真身反冲。

“别被镜像咬住影子!”璐璐大姐把昆仑镜猛地翻回正面,镜光如血,一道横切。

镜光所过,七面兵符铜镜同时炸裂,碎成铜雨。

可碎铜仍在半空凝成一只巨耳,耳廓里爬出细小手指,指节全是象蹄形状,向我们遥遥一握。

那一握,整条山脊瞬间骨牌般折叠,石阶立起成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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