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声裂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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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被烫出一串水泡。他甩甩手,水泡破了,溅在炉身上,发出“嗤啦”一声,像是谁在笑。

破天低头,看见炉底坐着一个更小的自己——那是他八岁那年,第一次被师父扔进炉里淬骨。小破天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眼睛却亮得吓人。

破天伸手,想把小破天抱出来,指尖刚碰到,小破天忽然抬头,冲他咧嘴一笑:“别怕,疼一疼就长大了。”

破天愣了愣,突然收回手,在炉身上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炉里冰魄与雷火同时一震,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极轻的“叮”,像两枚铜钱落在棋盘上,又像是谁在应一声“好”。

宫阙之巅,少年孙权披发仗剑,碧眼低垂。

他脚下是铜雀台,台基用整块青石砌成,石缝里嵌着无数跳心烛,烛火青白,照得他影子极长。

他低头,看见江面万点星火,每一点星火里,都映着一张少年的脸——

有十二岁的自己,第一次握剑,剑尖抖得像风里的芦苇;

有十四岁的周瑜,在柳树下吹笛,唇边旧刃痕还在渗血;

有十六岁的大哥孙策,一枪挑落敌将头盔,回头冲他笑:“仲谋弟弟,看好了!”

孙权忽然觉得胸口发闷,像是有人在他心里塞了一块烧红的炭。

他伸手,想摘一颗星火,指尖刚碰到,星火却“噗”地灭了,只剩一缕青烟,烟里浮出一句话:

“碧眼儿,你赢了天下,输了我们。”

孙权怔了怔,收回手,指尖被烫出一串水泡。

他把剑横在膝上,剑脊映出江面五面小旗——甘、锦帆、医、星归、破。

旗角相击,发出“叮叮”轻响,像五枚铜钱落在棋盘上。

孙权低低一笑,声音哑得不像少年:

“那就再下一局。”

江风陡然转急,吹得五面小旗猎猎作响,旗角相击的“叮叮”声,竟真如金铁交鸣,刺破了江面的沉寂。

夏夏掌心那脆如蝉翼的书简,被风一激,发出细微的“簌簌”声,这像极了当年甘宁锦帆鼓风时的猎猎之音,

突然猛地抬头,赤足在船板上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射向船头,严肃的眼神死死锁住前方江心——那里,一点幽蓝的光,正穿透薄雾,缓缓凝聚。

“甘兴霸!”现在声音声音不高,却能斩开风声,“你的锦帆呢?鼓起来啊!”

这时候身后的彭大波按在江中的双锤骤然提起,带起两股浑浊的水柱,锤面映照的不再是碎影,而是前方那点幽蓝。

咧嘴一笑,露出当年缺了门牙的位置,如今那里镶着一颗金牙,在晦暗的天光下闪着狠厉的光:“赌自己?好!老子这把骨头,就押在这江上了!”于是双锤互击,“铛”的一声巨响,震得船身一颤,船尾江水激荡,漩涡更深,

莲花手中的竹箸一顿,铜爵里,写着“甘宁”二字的赤莲瓣忽地一颤,边缘竟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焦痕,锁骨处剜痣留下的疤痕隐隐作痛,她并没看江心,反而低头对着爵中自己的影子,声音轻得像叹息:“灯芯……要尽了么?”

影子在药汤的涟漪中扭曲,却异常清晰地回应:“该还的,总要还。”深吸一口气,指尖捻起那瓣写着“莲花”的莲瓣,毫不犹豫地投入炉火,火焰“嗤”地窜高,青烟袅袅,带着一股奇异的血腥甜香。

璐璐掌心那滴由星屑化成的水珠,已滑至肘弯,冰凉刺骨,猛地合拢五指,将最后一点湿润攥紧,桅杆顶端那盏跳心烛的幽蓝火焰骤然暴涨,光芒大盛,竟将周遭的雾气驱散了几分。她仰头,对着烛火,不再是低语,而是清叱:“梁蝉二妹!冷就抱紧我!”烛火摇曳,蓝光在脸上投下坚毅的轮廓,回应着镜中那声姐妹深情呼唤。

破天炉身上的水泡突然破裂,发出“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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