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逆鳞钓鼎(2 / 4)
旗裹着毒瘴缓缓沉坠,
先前如活物般挣扎的山岩裂谷已瘫软沉寂,裸露出的地肺深处渗出浑浊不堪的暗绿色地瘴——龙脉元气大伤,只能在这污浊的养分中蛰伏沉睡,舔舐千疮百孔的脊背。
一片令人心悸的死寂沉甸甸压下,
“咕咚!”
破天面孔扭曲,青筋在皮下蛇一般游走跳动,仅剩焦骨的右手死死抠进泥土里,另一只手却痉挛般死死捂住胸口——在那里正牢牢扎根于血肉模糊的空腔深处,丝丝缕缕青中染红的异芒顺着破碎的经络向全身疯狂蔓延!
“呃……哈……”草根在体内疯长,野蛮撕裂伤处的痛楚犹如滚烫的岩浆灌入骨髓——可正是这足以撕裂魂魄的剧痛狠狠刺破了孙权心魔最后一点如跗骨之蛆般的梦魇迷雾,
剧痛即是生机!
“老……老子的心脉,”瞬间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珠死死盯住正从半空飘下的士燮,喉咙里滚出破锣般狂野的低吼,“就是炼蛊的鼎炉!”
士燮拂尘般随意一抖破碎的袍袖,衣袂挟着散逸的烟气,人已落在地上,竟悄然无声。
布满皱纹的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浑浊的眼珠投向破天心口深处挣扎着新生的血肉脉络——那不是伤愈的柔嫩,反而透出一种被强行催发的、玉石俱焚般的狠厉光彩。
“以身为鼎?”那缕诡异的笑意蔓延到了低哑的声线里,“甚好。血髓作薪,神念为火,大善!”
那双眼珠微微一转,瞥向旁边几乎彻底化作了青铜雕像的彭大波——不,那并非完成态。
巨斧猛士此刻如同半溶的蜡像,左肩和脖颈处青铜色覆盖凝固成硬壳,露出的右半边却融化塌陷着,显露出脊骨正中一道狰狞歪斜的裂口。
裂口深处隐然可见一枚指甲大小、暗沉无光的鳞片碎片,边缘粗糙如刀割,正是螭龙最后被轰出的命门逆鳞!
“夏夏!”琳琅的尖叱声穿透短暂的死寂。
话音未落,两道几乎看不见的、细如蛛丝般的银线已自夏夏指缝急射而出!
“嗤嗤”轻响中,银线精准地缠上了那块暗沉粗糙的逆鳞碎片。
银线紧绷,不是牵引愈合,而是拼命勒紧,彻底在抽取某种暴戾之气!
夏夏的脸色瞬间苍白。
“哗啦!”
一点银芒撞破灰雾。
那个一直被甘宁残念风暴裹挟、在破天身侧生死不明的白袍小将,此刻竟摇摇晃晃撑起了半边身子!
浑身细碎伤口无数,白袍染透污红,可那杆银枪仍死死攥在手中。
奋力想站起,枪尖点在地上,枪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震颤着,“嗡……嗡……”
颤鸣低回,
琳琅捂着自己刚刚由青铜浆液勉强堵住的左眼窝,那新结的痂壳之下还在隐隐搏动,刑天鼓声的余威和手中的芦叶枪仍在试图撬开这脆弱的封印,右眼则锐利如鹰隼,死死钉在莲花师姐的伤势
莲花盘膝坐在一处微微隆起的地气残余之上,双手结着枯涩难辨的法印,按在双颊
仔细看去,原本苍白的耳廓后方,一线极其细小的乌黑印记正沿着蜿蜒的青筋脉络微微搏动,如活物般无声地向上爬行了一分!
“咝——”莲花猛地吸了一口气,指尖按住耳后,身体瞬间绷紧,刺痛并非外伤,而是来自魂魄深处,被强大的冰针狠狠刺了一下,一股不属于她的、带着江东水腥的霸念戾气!瞬间她下意识抬眼——眼神穿透山野烟瘴,显得非常疲惫
与此同时。
“啪!”
一声极轻微的破裂声,几不可闻。
士燮缓缓抬起右臂,袖口残存的血污和烟灰尚在飘飞。他那截几乎被震碎的宽大袍袖无风自动,露出臂弯遮掩的竹简一角——正是那卷记载交州三百年纵横捭阖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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