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大明皇家格物院(1 / 2)
“回陛下,”墨渊微微欠身,眼神中闪烁着光芒,“臣近日细读《永乐大典》中散佚的技艺篇章、《营造法式》的匠作规范、《农》的耕作之法,颇有所得。”
“大明技艺之庞杂精深,令人叹为观止,只可惜......”他略作停顿,语气带着几分惋惜;
“这些技艺多以‘经验记录’为主,如珠玉散,未成体系,不成体系,大多以实用为主,关于技艺背后的原理探究,却是凤毛麟角。
譬如冶铁,只记‘火候足时铁自融’,却不明火候与温度的对应之理;又如治水,只载‘筑堤需高丈二’,却未言堤身坡度与水流冲击力的关联......”
朱由校闻言,不禁陷入沉思。墨渊这番话,正好触动了他长久以来的一个心结。
他记得前世曾经读过一位名叫李约瑟的英国学者提出的著名疑问:
为什么古代中国长期保持科技领先,近代科学革命和工业革命却没有在中国发生?
这个问题就像班级里有个学霸,学初中总是考第一,始终独占鳌头,到了高中却突然成绩下滑,后继乏力。
其中缘由,除了气运使然,中华被满清截胡,经历了几百年的思想禁锢与奴化教育,文明进程被生生打断。
大量典籍和技艺失传,许多智慧结晶被来华传教士窃取,在中华文明的基础上发掘研究,最后改头换面,成为了所谓的“近代科学”。
而西方对此不仅“盗而不”,故意抹杀原创者们的贡献,甚至倒打一耙,还动不动就是别人“窃取”了他们的技艺。
细究东西方神话传的差异,便能窥见端倪:西方神话中,普罗米修斯盗取天火、雅典娜窃取技艺、奥丁偷取智慧之蜜,无不是依靠神灵赐予;
反观中华神话,仓颉观鸟兽之迹而创文字,燧人氏钻木取火开启文明,大禹治水疏导江河,展现的都是先民凭借自身智慧与自然抗争的精神。
这种文化基因的差异,已然昭示了两个文明截然不同的发展路径。
朱由校每每思及此处,都不禁想起前世在网络上看到的种种论调。西方动辄标榜‘文艺复兴’,他就不免疑惑:
既然要‘复兴’,那必是先前有过兴盛之时,可西方古典文明的辉煌,与后世所谓的‘复兴’之间,分明存在着难以逾越的断层。
这其中有多少是真正意义上的‘复兴’,又有多少是借‘复兴’之名行‘窃取’之实?
每到此处,他就想化身键盘侠:***强盗****又当碧*池又立牌坊*********此处省略2123字,刚好一章。
直到来到大明之后,朱由校逐渐明白了一点问题的原因。
他见到了举人宋应星因科场屡试不第,转而潜心实务;孙元化出于经世致用之志,精研西学火器,欲图强兵救国;
朱载堉身为宗室却远离权势,沉心于律历算学,以十二平均律成就乐理高峰;研制出自发火铳的毕懋康等等
这些英才,或因科举受阻,或出于个人志趣,或怀着经世济民之志,虽在各个领域取得了卓越成就,却始终被排斥在主流价值之外。
他们的心血之作,往往被视作“奇技淫巧”,或沦为书房私藏,或仅在圈子里流传,难以获得朝廷应有的重视与社会广泛的认可。
究其根本,大明缺乏成体系的传承与研究机制,缺乏对科研人员的制度性支持和相应的社会地位认可,导致科技成果多为零散的经验积累,缺少“标准化记录、理论化提炼、学科化传承”的完整闭环。
这使得许多顶尖技术要么失传,要么停留在“经验层面”难以实现质的突破。
“墨渊,对此困局,你可有破解之法?”朱由校目光炯炯地问道。
“臣以为,当从‘筑基’做起。”墨渊从容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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