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血书(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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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卫炎章!”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洪亮,如同起誓般在城头回荡,“承蒙上将军不弃,委以重任!此身此命,从此交付将军!但有差遣,万死不辞!必竭尽心力,整顿关防,抚慰士卒,不负将军重托!若违此誓,天地共诛!”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倾注了他此刻所有的忠诚与热血。

武阳微微颔首,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他伸手将卫炎章扶起:“临江关,就托付给卫将军了。速去整饬防务,安顿军心。”

“末将领命!”卫炎章抱拳,再次深深一躬,这才转身,脚步异常沉稳地走下城楼。他挺直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每一步都踏碎了过往身份的桎梏,走向一个被托付了生死信任的未来。

关城内外,灯火渐次亮起,驱赶着暮色。武阳刚回到临时设在中军大帐的帅帐,亲兵才奉上热茶,帐帘便被猛地掀开。卫炎章去而复返,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凝重与奇特的探询之色,脚步匆匆,带进一股深秋的凉气。

“上将军!”卫炎章抱拳,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确定,“辕门外,有一人……形貌狼狈至极,自称是……刘蜀大王秘使!有十万火急之事,定要面见将军!”

“刘蜀大王秘使?”武阳端起的茶盏停在半空,浓眉瞬间拧紧,锐利的目光如电般射向卫炎章。这消息太过突兀,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刘蜀大王刘榭,那个在都城深宫、传闻早已被权相陈先童架空的君王?他的秘使,不潜行于暗夜宫阙,却为何千里迢迢,穿过重重阻隔,出现在这刚刚经历了血火洗礼的临江关?一个巨大的疑团,裹挟着山雨欲来的气息,沉沉地压在帅帐之中。

“带进来!”武阳放下茶盏,声音低沉而果断。无论吉凶,这谜团必须揭开。

卫炎章领命转身。片刻后,帐帘再次掀动,他亲自搀扶着一个身影踉跄而入。烛火跳跃,将来人的惨状照得分明——一身普通军士的粗布号衣,早已被撕扯得褴褛不堪,沾满了泥泞、暗褐色的血渍和风干的汗碱。裸露的手臂和小腿上,几道新鲜的伤口皮肉翻卷,边缘凝着黑紫的血痂,更深的旧伤则如同蜈蚣般盘踞在皮肤上。他面色灰败如金纸,嘴唇干裂出血口,眼窝深陷,只有那偶尔抬起的眼眸深处,还残存着一丝近乎燃烧殆尽的执念光芒。他整个人像是刚从地狱边缘挣扎爬回,全凭最后一口气吊着。

卫炎章无声地躬身退出,帐帘落下,隔绝了外界。帅帐内只剩下武阳与这个濒死的秘使,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那军士——秘使的目光艰难地聚焦在武阳身上,似乎想确认身份。武阳已快步走到一旁,提起案几上的粗陶水壶,倒满一杯清水,亲自递到他干裂的唇边。

秘使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咕哝,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焦土,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枯瘦颤抖的手,一把抓住水杯,仰头便灌。水流太急,猛烈地呛入气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佝偻着,带得伤口崩裂,渗出新鲜的血珠,染红了本就污秽的衣襟。好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后,他才勉强平复,胸膛剧烈起伏,贪婪地呼吸着。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光芒,死死盯住武阳。下一刻,他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挣脱武阳虚扶的手,“噗通”一声,重重地双膝跪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膝盖撞击地面的闷响令人心惊。他颤抖着,从怀中贴身最里层,摸索出一个用油布和粗麻布反复包裹的小小布囊。那布囊早已被汗水、血水浸透,呈现出一种深褐近黑的污浊颜色,边缘磨损得厉害,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汗血混杂的咸腥气味。

“上……上将军!”秘使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耗损着生命,“此乃……当今大王……刘榭……亲手交付……呈予将军的……密信!”他双手高高捧起那污秽沉重的布囊,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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