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6章 我再传你一样神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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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藏经阁时,檀香正绕着书架悠悠打转。杨辰跪坐在蒲团上,指尖抚过泛黄的古籍,纸页间夹着的干枯薰衣草突然簌簌作响,像是在回应他指尖的温度。

“坐直些。”沈万棠从书架后转出,手里托着个乌木托盘,上面放着盏青瓷灯和一卷竹简,“你练‘引灵术’时总爱耸肩,长此以往,灵力会淤在肩胛骨缝里。”他将竹简放在杨辰面前,烛光在简上投下细碎的影,“看看这个。”

竹简上的朱砂字洇了边,是沈万棠年轻时的笔迹,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天地有灵,万物有痕,引灵者当如舟楫,顺流而不逐流。”

杨辰指尖划过“顺流”二字,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溪边练水引术,他急于求成,强行操控溪水冲击岩石,结果被反弹的水流浇成了落汤鸡。当时沈万棠就站在对岸,手里拿着竹篓,却没像往常一样笑他,只是说:“你看那溪水,遇到石头会绕,遇到浅滩会漫,从不会硬碰硬,可最后总能汇入江河。”

“今日传你的,不是招式。”沈万棠点亮青瓷灯,灯芯爆出一朵灯花,“是‘听痕’。”

杨辰眨了眨眼。他学过“观气”,能看见万物散发的灵光;练过“触脉”,能通过指尖感知材料的纹理;却从未听说过“听痕”。

“闭上眼睛。”沈万棠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把耳朵借给风,借给木,借给你脚边的青砖。”

杨辰依言照做,睫毛在烛光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起初只有藏经阁老旧的木梁发出“咯吱”声,像是在诉说百年的风霜;渐渐地,他“听”到窗外的竹影扫过瓦檐,每片叶子的摩擦声都不同,老竹沉稳,新竹清脆;再后来,连指尖下的蒲团都在“说话”,棉线的经纬间藏着阳光晒过的暖,也藏着被无数人坐过的软。

“听到了?”沈万棠的声音像滴进静水的墨,“这便是‘听痕’——万物走过的路,都会留下声音,就看你愿不愿静下心听。”

他拿起案上的古琴,拨动琴弦时不按乐谱,只是随意拨弄。琴声混着藏经阁的木味、墨香、还有墙角青苔的潮气,竟像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你练‘灵植术’时,总抱怨那些花草不听话,其实是你没听懂它们的需求。”沈万棠拨着弦,“那株金边兰昨天蔫了,不是缺水,是它的盆太小,想换个宽敞些的家。”

杨辰猛地睁开眼。他确实为那株兰草换了更大的花盆,今早发现它竟抽出了新芽,当时只当是巧合。

“不止草木。”沈万棠放下琴,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线装书,“你听这纸页的声音。”他轻轻翻动,纸页发出“沙沙”声,仔细听,竟能分辨出哪几页被人翻得勤,纸缘磨出了毛边;哪几页很少被触碰,还带着初印时的挺括。

“这是……前几任阁主留下的痕迹?”杨辰凑近了些,果然从磨损最厉害的几页里,听出了不同的翻书节奏——有的急促,像是在赶时间;有的舒缓,带着批注时的沉吟。

沈万棠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铜铃:“这个给你。”铃身上刻着细密的云纹,“遇着拿不准的物件,就摇响它,铃音能放大万物的‘痕迹声’,帮你辨明真假。”

杨辰接过铜铃,指尖刚触到铃身,就听见一阵细碎的“叮当”声,像是无数人抚摸过的温度在铃上流转。“这铃……”

“是你师公传下来的。”沈万棠眼中闪过怀念,“他当年靠这铃,从一堆仿品里挑出了失传的《天工秘录》。”他突然咳嗽几声,用帕子捂住嘴,帕子上很快洇出点红。

杨辰的心猛地一揪。他知道师父的旧疾又犯了,去年冬天咳得整夜不能躺,只能靠在榻上假寐。“师父,我们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明天再学。”

“不急。”沈万棠摆摆手,重新坐回蒲团,“‘听痕’最难的,是听人心留下的痕。”他指着藏经阁正中央的香案,“你去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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