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服兵役（2 / 3）

肩头，在晨光里泛起与六郎如出一辙的茶色。

&0t;前日去叔公家抓药，一路上的村里人都当我是六郎。

&0t;

她抬手抹了把脸，炭灰混着冷汗在颊边拖出青痕，倒真与弟弟病容有九分相似。

王氏手中的药勺&0t;当啷&0t;跌进碗里。

昨日她给五娘梳头时，这丫头突然要学男子式，原是为着这出。

牛氏绞着帕子想起旧事，二郎还在是总说五娘不仅伶俐，身上有一股韧劲，若是男儿，家里许是还能再多一个童生秀才。

&0t;你当边关是后山坳？&0t;

林常氏声音尖利起来，粗瓷碗脱手咕噜噜滚进床底阴影里，&0t;那些军汉比豺狼还&0t;

话尾突然哽住，似乎意识到对女儿说这些不合适。

林长宁忽然解开衣带，中衣下赫然缠着绷带。

王氏倒抽冷气——那日这丫头说上山砍柴划伤，原是拿布条硬生生束出少年人的平坦身型。

“娘，左右要当兵，让我去吧，

我想入军户！

入了军户我便有单独的住所，还有田地可以耕种。

就算我死了，我们家户口上也没了男丁，要充兵丁，林二牛一家当其冲！

哪怕是林长青考上秀才，也一样得充入边疆打仗！

！

！

既然他们算计我们家，干脆大家都别想好了！

我替六郎去，待我去了，娘，你就把田地卖了，带着嫂嫂侄女们走远些。

把六郎的户口入我舅舅家继续科考，这样便无虞了。”

&0t;前日差役来时，我立在门口。

&0t;

少女嗓音清凌凌的，惊飞了夜晚梁间筑巢的燕子。

&0t;那领头的盯着我瞧了半盏茶功夫，愣是没认出来。

&0t;

她说着从怀中掏出扎带:“头一扎，没人认得出我。”

林常氏枯瘦的手指深深掐进棉袄，那是六郎咳血时染红的襟口。

她忽然记起生产那日，稳婆说双生子只能保一个，是丈夫红着眼吼：

&0t;两个都要活！

&0t;

此刻晨光里跪着的少女，与床上昏沉的幼子身影在墙上重叠，恍若当年胞衣中相拥的两个婴孩。

&0t;娘，让我去吧。

&0t;

林长宁忽然以额触地，久久不起。

手心手背都是肉，林常氏舍不得断绝夫家最后的血脉，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幺女跳进火坑。

只觉得心头万分煎熬，看着幺女和幼子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心头尽在滴血。

忽然传来重物坠地声。

林长宁抬头，闪电般跃起，在六郎栽倒前将人接个满怀。

少年滚烫的额头贴在她颈侧，气息灼人：&0t;阿姐别去北疆咳咳会吃人的&0t;

“阿姐，我不愿，咳咳咳咳，你为我咳咳……”

林常氏一抬头，却见五娘横抱着幼子立在光影交界处。

一模一样的凤眼，一个燃着灼灼烈焰，一个漾着幽幽深潭。

墙上的影子被朝阳拉长，恍惚是并蒂莲生在血污泥淖里。

六郎忽然抓住姐姐衣襟，咳出的血沫子染红她束胸的白绫：&0t;姐，大丈夫死有何惧，我不需要，你，咳咳为我，咳咳送死！

&0t;

林长宁的指尖触到阿弟锁骨处的旧疤，那是被冰棱划出的月牙痕，&0t;我不一定会死，但是你这身体，若去了才是必死无疑！

！

&0t;

林长宁颠了颠弟弟，越觉得六郎身上瘦弱。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自打她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