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完美祭品(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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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城的夜幕如同一块浸透了墨汁的厚重绒布,缓缓覆盖下来,将白日的喧嚣与光亮一点点吞噬。位于城市边缘废弃工业区的“血怒角斗场”,在这片深沉的黑暗中,更像是一头蛰伏的、散发着血腥与暴力气息的巨兽。远离主城区的霓虹璀璨,这里只有零星几盏残破路灯投下的、病态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锈蚀的厂房轮廓和坑洼不平的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年机油的腻味,以及一种更深层、更难以名状的,仿佛什么东西正在缓慢腐烂的阴湿气息。

几辆经过特殊伪装、外表与周围破败环境融为一体的厢式货车,悄无声息地滑入距离角斗场主入口约五百米外的一处半坍塌的仓库阴影中。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微不可闻。车门无声滑开,郁尧率先跃下地面,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战术便服,身形挺拔如松,即使在昏暗光线下,眼神也锐利得如同鹰隼,迅速而仔细地扫视着周围每一个可能藏匿危险的角落。紧随其后的是纪怜淮,她换上了一套便于行动的深色运动装,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宽大的平光眼镜,刻意收敛了自身那份独特的气质,但镜片后那双眸子,却比夜空中最遥远的寒星更加深邃、沉静,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西园寺导演和他的核心团队成员——伤势初愈却眼神坚定的摄影师阿杰、沉默寡言却经验丰富的录音师、以及年轻但做事细致的场记,也陆续下车,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而专注的神情,默默检查着随身携带的拍摄设备和经过王越泽改造的隐蔽探测仪器。

“根据阿泽前期利用卫星遥感和地下管线震动分析,‘血怒角斗场’的地下结构比我们预想的更复杂,可能有多层空间,且部分区域有强烈的能量屏蔽。”郁尧压低声音,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他手腕上的微型投影装置在空中投射出一幅由无数线条和数据构成的三维结构草图,那是以旧工业区蓝图为基础,结合王越泽入侵市政管网系统和近期能量监测数据推演出的角斗场地下可能的结构。“西园寺导演,你们明面上的拍摄许可范围仅限于前场观众区、部分开放的选手准备通道以及指定的采访区。所有标红的区域,”他指着图上几处被醒目红色覆盖的区域,主要集中在角斗场更深层和偏西北角的方向,“都是高度可疑的禁区,能量读数异常活跃,很可能就是邪教进行核心仪式或关押‘契约者’的地方。你们绝对不能靠近,拍摄时也要注意角度,避免引起对方警觉。”

纪怜淮静静站立在一旁,并未看向全息图,她的感知早已如同无形的触须,向角斗场方向蔓延开去。即使相隔甚远,她也能清晰地“嗅”到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混杂在暴力、贪婪、绝望的浓烈情绪浪潮中,那一丝冰冷、扭曲、如同附骨之疽般的邪异能量残留,与“钢铁牢笼”如出一辙,但在这里,显得更加沉淀、更加暴戾,仿佛痛苦在这里被反复咀嚼、发酵,酿成了更毒的汁液。丹田内的玄珠传来持续而沉稳的悸动,并非警示,而是一种对同源异质能量的敏锐共鸣与隐隐的排斥。

“我能感觉到,这里的‘污秽’比‘钢铁牢笼’更甚。”纪怜淮轻声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冷意,“痛苦如同陈年的淤泥,积压得很深,而且……更加狂躁。似乎有不止一个能量聚集点在地下活动。”她的共情力捕捉到几处分散的、如同黑暗中微弱火种般的痛苦源,它们被强大的束缚力场禁锢着,源源不断地散发出绝望的波动。

西园寺导演调整了一下肩上专业摄像机的背带,深吸了一口带着铁锈味的冰冷空气,神色严肃地点头:“明白。我们会严格按照商业纪录片团队的流程操作,重点放在记录格斗文化表象、观众反应和选手赛前状态上,为怜淮的暗中调查做足掩护。阿杰,”他转向摄影师,“尤其是你改装过的那个镜头,捕捉异常光谱的功能,使用时务必隐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启动主动扫描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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