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以撒人的新年(3)(加更章合一))(4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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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还没有来得及追究那些罪魁祸首的责任,他们倒理直气壮地责备起给他们擦屁股的人了……
只可惜他们现在不在他的面前,不然他肯定会将手套脱下来丢在他们面前——主教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这个房间中没有多少奢侈的东西。只有水钟,墨水和羊皮纸这些必备的用具,还有的就是木窗上所镶嵌的玻璃,它们让他的房间里总是明亮又温暖,令人一看,便心情舒适,不会觉得压抑。
而现在透过玻璃,安德烈主教看到的只有暗沉沉的天色,所有的景物都像是被炭火焚烧过,一般,焦黑得看不出一点其他的颜色。
“看来您今晚只能在此休息了。明天我和骑士们会护送您回圣十字堡。”
鲍德温想要拒绝,但他听到身边的塞萨尔发出了一声释然的叹息。
安德烈主教的强烈反应与塞萨尔身上难得一见的坚持,让他犹豫了,自己或许又做了件蠢事,鲍德温在心中说。
主教也是一个爽快的人,向国王告辞后,就马上离开了房间,还没等到房门关上,鲍德温和塞萨尔就听到他在高声吩咐侍从,让他去召集骑士,看来今晚这个老人是没法睡了,塞萨尔心中掠过了一丝歉意。
但这很显然是一种试探,也可以说是反击,“你知道——这个孩子大概已经存在多久了?”他在离开的时候亚比该还在被他的父亲催促得快要发疯。
“可能……两个月不到点。”鲍德温低声说:“希比勒的状态不太好,第一个月她还在流血,但第二个月她没有……呃,然后教士们给她做了检查,他们用了基督徒,以撒人和撒拉逊人的办法,还有埃及人的,结果都证明她怀孕了,而且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发芽的是大麦。”
塞萨尔被困在大马士革的消息传来后,希比勒便公开宣布了此事,而在他焦急地等待着塞萨尔,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亚比该却多次在他面前若有似无的暗示,他应当为了希比勒和胎儿的健康考虑远离他们。
就在不久前,他更是将这个建议放在了明面上。
虽然他跪在鲍德温的脚下,用眼泪和哀求来说服他,其中蕴含着的责备与不耐却快要从他的眼中溢了出来,鲍德温能够理解他的不安,这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一次赌博,赌赢了他的前程无可限量,输了——希比勒没有生下男孩,或者生下死胎,又或者是孩子出生后不久后就夭折,他就不得不再受一次之前的煎熬。
若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就连他的父亲都会提出解除他与希比勒之间的婚约,而为了希比勒能够寻觅得到下一个丈夫,这桩婚事的错误,肯定会全部被推在他身上,他会成为一个受人嘲笑的阉人。
他失去了最后的用处,无法在战场上驰骋,在宫廷中筹谋也就算了,居然在床榻上也无法令女人满意。可以想象,在将来除了修道院之外,他无处可去。他的父亲或许也更愿意将安条克交给一个陌生人,而非他这个生了比没生更糟糕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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