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准备工作（1 / 3）

顾小六办事向来雷厉风行。

第二天傍晚，当夕阳刚刚爬上团部的飞檐，他就把一摞还带着油墨味的图纸放在了顾家生的案头上。

&0t;四少爷，您要的东西。

&0t;

顾小六抹了把额头的汗，军装后背湿了一大片。

&0t;连英国领事馆地下室有几个通风口都标清楚了。

&0t;

顾家生展开图纸，牛皮纸在桌面上铺开时出沙沙的响声。

金陵城的轮廓渐渐清晰。

每条街巷、每栋建筑，甚至下水道的管径尺寸都用蝇头小楷标注得明明白白。

&0t;好小子。

&0t;

顾家生弹了弹烟灰。

&0t;没惊动任何人吧？&0t;

顾小六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

&0t;四少爷放心。

&0t;

他压低声音：

&0t;这图是之前德国顾问团测绘的，比咱们军用的都精准。

&0t;

顾家生点点头，突然把图纸一卷，甩给正在一旁核定训练考核的张定邦。

&0t;张副团长，给你个作业。

&0t;

张定邦手忙脚乱地接住图纸，看见顾家生的手指正点在热河路十字路口。

&0t;假设金陵城要打巷战，敌强我寡，这三个地方要怎么守？&0t;

作战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张定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0t;团座，你这是要&0t;

顾家生打断他：

&0t;参谋作业，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告诉我该怎么守，能最有效的杀伤敌人。

&0t;

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墙上的人影跟着晃了晃。

张定邦展开图纸，现顾家生点的三个位置正好卡住了通往长江的所有要道。

&0t;我需要知道敌军可能的进攻路线。

&0t;

张定邦突然说，手指沿着秦淮河支流画了条虚线。

&0t;还有我们有多少重武器？&0t;

顾家生从抽屉里摸出个铁皮盒子，倒出一本笔记本：

&0t;这就是假想敌的进攻路线。

至于我们有什么重武器，那是你的事，我要能撑住至少5天，缺什么武器，你就在一旁写下来。

&0t;

窗外传来隐约的飞机轰鸣。

顾小六下意识要去关窗，被顾家生一个眼神制止。

轰鸣声渐渐远去，只剩下秋虫在草丛里窸窣作响。

&0t;五天，我要看到立体防御图：机枪射界、交叉火力、撤退路线、预备队配置。

&0t;

他抓起军帽往门外走，又回头补了句，&0t;记得一定要详细、完整。

&0t;

张定邦盯着图纸上那三个要点，突然笑了：

&0t;团座放心，战术作业我老张可是拿过优等的。

&0t;

顾家生的背影在门口顿了顿：

&0t;我不要纸上谈兵，而是要确切可行的方案，一个能让弟兄们尽量活下来的方案。

&0t;

门关上后，作战室里只剩下铅笔在图纸上划动的沙沙声。

五日后，团部的煤油灯在风中摇曳，将人影拉得细长。

顾家生站在作战地图前，指尖划过金陵城蜿蜒的街巷，最终停在长江沿岸的几个红圈上。

“程老二”

他声音低沉，

“交给你个肥差。”

程远正倚在门框上剔牙，闻言挑眉：

“四哥，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