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浴血台儿庄三(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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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霜,洒在台儿庄的残垣断壁上。

程远猫着腰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无数黑影。

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行在废墟间。

其中有个精瘦汉子格外显眼,腰间别着的短刀在月光下泛着一丝寒光,行走间连半点声响都没有,活像只夜行的山猫。

他叫杨七,沧州劈挂门传人。

几个月前,他还是个死囚;而现在,他是国府军独立116旅455团警卫排的少尉排长杨定山。

十二岁那年,饥荒夺走了杨七全家的性命。

在他奄奄一息时,他被&0t;铁臂周&0t;从死人堆里捡了回去。

师父的劈挂掌能徒手劈断碗口粗的枣木,年轻时曾在沧州擂台上连败十二个拳师。

杨七跟着师父苦练十年,二十岁就替师门清理了叛徒,一刀将大师兄钉在了门楣上。

可乱世不容英雄。

去年冬天,师徒二人流落到徐州时,师父染了肺痨。

杨七在码头扛包挣的药钱,还不够买半副方子。

腊月里,他劫了为富不仁的赵财主家年货,却不想对方在警署有人。

&0t;傻小子你跑啊&0t;

师父最后的喊声至今还在杨七耳边回响。

那天在破庙里,他本可以翻墙逃走,却看见警察的枪口顶在了师父的太阳穴上,于是他被捕了。

牢里的稻草带着霉味。

隔壁囚室的师父咳了一夜,天亮时已经没了气息。

杨七撞得栅栏咣咣响,指甲在石墙上抓出十道血痕,却连给师父合眼都做不到。

枪决前三天,程远来了。

这个国府军团长不知从哪听说了他的事,不仅把他捞出了死牢,还让人给师父选好了坟地,置办了棺木。

下葬那日,程远亲自捧了第一抔土。

程远跟他说:

&0t;兄弟,我敬你是条汉子,以后就跟着我吧&0t;

现在,杨定山贴着断墙潜行。

前方二十米处,两个鬼子哨兵正靠着沙袋打盹。

他舔了舔嘴唇,短刀无声出鞘。

月光在刀刃上流淌,就像师父当年教他使刀时,院里的那泓井水。

杨定山的呼吸渐渐与夜风融为一体,那两个鬼子哨兵靠在沙袋上,其中一个歪着头,已经打起了鼾,另一个则半眯着眼,时不时点一下头。

杨定山伏低身形,贴着墙根无声挪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连灰尘都没惊起半分。

三丈、两丈、一丈……

忽然,那个半睡半醒的鬼子似乎察觉到什么,眼皮猛地一抬。

可还没等他完全睁开眼,杨定山已经如鬼魅般逼近,左手闪电般捂住他的嘴,右手短刀一划。

刀刃精准地切开喉管,鲜血喷涌而出,却连半点声响都没出。

另一个鬼子仍在熟睡,浑然不觉同伴已经毙命。

杨定山没急着动手,而是轻轻将尸体放倒,然后蹲下身,从小腿边摸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钢针,指尖一弹。

&0t;嗖!

&0t;

钢针破空,精准刺入第二个鬼子的颈侧穴位。

那鬼子身子一僵,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昏死过去。

杨定山这才上前,一刀了结。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程远在暗处看得真切,嘴角微微扬起。

他打了个手势,身后的突击队员立刻跟上,贴着墙根继续前进。

接下来的路上,杨定山如同黑夜里的幽灵,身形飘忽不定。

遇到巡逻的鬼子小队,他便攀上断墙,如壁虎般贴在天花板的阴影处,等队伍走过才悄然落下;碰到固定哨,他便借着夜风拂过时的细微响动,欺身而上,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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