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她将心交付此地(1 / 2)
“什么伤,严重到需要请药王!”
司卿卿惊呼出声,眼神无助,像一只被丢在门外的小狗,可怜兮兮望着裴明绍。
裴明绍轻抚着她的发髻,柔声哄着。
司乾承无力望天,这两个人,也不知到底是谁受伤。
“下次再有这事,你就让阿兄伤着便是,不必救他!
母亲生他时,替他算过,将来是有福之人,断不会因此丢了性命!
可大人,你若伤着,我如何是好。”
司卿卿言辞恳切,一时间裴明绍也分不出真假,只能柔声哄着,并且保证下次司乾承遇险,定不会舍身救他。
“唉!
我还在这儿呢!”
司乾承怒道。
“此处不宜久留,以免叫苍夷的探子瞧见。”
宁语儿上前道。
此时候在篷中之人,只当是将军夫人许久不见,难免互诉衷肠一番。
再等上片刻,远远瞧见两人同骑,慢悠悠朝瓮城走去。
众人便也呼号跟着,反正都是闲来无事的老者,每日看些热闹,打发些日子罢了。
如今城中,但凡有几分力气的青壮年,都叫将军夫人领去做事。
也不是白做,管吃管喝,还给银钱,不要银钱也可拿粮票换取粮食。
总之饿不死出力的。
这几日,修筑工事的,修建库房的,还有出城修路的,如今乌雀城中十室九空,还有拖家带口早出晚归修筑工事的,还有呼朋引伴,将自家远在北阳城的兄弟姊妹寻来谋活路的,比比皆是。
司卿卿单凭一己之力,让整个乌雀城过上九九六的“苦”
日子。
连这早晚出城入城的官道也拥堵不堪,裴明绍的马车险些挤不开道儿。
司乾成不解何故,便问宁语儿,得知答案后,看向裴明绍的马车神色换了几换。
想起一段往事。
当年司卿卿八岁时,随他们兄弟二人前往太学,与他们授课的先生家学渊源,其兄长官拜当朝太傅,又是太子恩师。
当课后答问,先生提及河堰洪涝,民不聊生时,痛批当时河堰郡守李从文,骂得吐沫横飞几欲气绝。
司卿卿梳着羊角髻,本是埋头司武阳新得的一块砚石,忽然站起身,打翻桌案,将桌上纸砚一股脑儿掀翻在地,顶着双无辜的眼睛问道:“先生说得在理,只是卿卿不知,若是先生彼时亦在河堰,如何做到力挽狂澜?还请先生教教我两个哥哥,以便将来再碰此事,如何自处,免得祸及卿卿。”
她声音软糯,自带娇憨,巴掌大的脸上,全是尊崇敬仰之意。
老先生银发白须,见司相府幼女如此般好学推崇,心中大幸,满腹义愤呼之欲出。
只有司乾承和司武阳暗道不好,几欲夺门而出,却被司卿卿左右脚踩住衣衫,动弹不得。
“阿兄好生听着,这是为官之道,虽说你们如今年幼,可保不准将来几时用到。”
“卿儿,别闹。”
司乾承压低声音。
“唉。”
先生打断司乾承,面带怒气地道:“若是老朽此间正在河堰,定是先行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加紧修筑工事,极力挽回百姓损失。”
“嗯。”
司卿卿点头道:“先生说的这些,李大人可有做?”
“这个?”
老头一愣,不知她此话何意,便如实回道:“李从文为官不仁,七日之后才开仓放粮,粮食泡水半数发霉,加上横尸遍野,瘟疫横生,河堰数千民众竟非死于洪涝,而是死于瘟疫,适才……”
“所以,先生的意思是李大人放粮不及时,才致河堰死伤过半。”
司卿卿点点头,继续道:“阿兄,河堰的粮仓是私库还是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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