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蜂群追猎 亡命奔逃(1 / 6)
铁塔遗体铸就的血肉壁垒外,鬣狗不甘的低吼与甲虫啃噬的窸窣声渐渐远去,并非危险解除,而是捕食者们正忙于争夺那顿“盛宴”
。
乱石堆内,死一般的寂静沉重得压垮了每一次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腐臭和一种更深沉的、名为绝望的气息。
那点远方一闪而灭的橘红火光,如同一个恶毒的玩笑,掐灭了众人心中刚刚冒头的、微弱的希望火苗。
留下的,是比之前更深的冰冷和虚无。
他们连失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麻木地瘫靠在冰冷的岩石上,听着彼此粗重而艰难的喘息,以及……红姐那重新响起的、低低的、仿佛永无止境的啜泣。
每一次抽泣都像是在消耗她最后一点生命力。
疤脸靠坐在岩壁旁,一条腿屈起,手臂无力地搭在膝盖上。
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指节白,和那微微颤抖的、肌肉线条绷紧到极致的肩臂,显露出其下翻腾的、几乎要将他撕裂的情绪火山。
失去铁塔,不仅仅是失去一个战力,更是失去了队伍的盾牌、脊梁,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绝对力量的安全感。
作为队长,他肩头的压力骤然增加了数倍,几乎要将他压垮。
但他不能垮,他甚至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彻底沉浸在悲伤里,他必须思考下一步,哪怕下一步是更深的地狱。
这种理智与情感的撕扯,让他痛苦万分。
木香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痛苦而轻颤。
她试图凝聚那干涸刺痛、如同被烈焰灼烧过的精神海,却只引来一阵阵更强烈的眩晕和恶心,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颅内搅动。
芽芽传递来的感觉也变得极其微弱缥缈,仿佛陷入了深度的休眠,之前的爆显然对它也是巨大的负担。
微弱的、摇曳的火光照耀下,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绝望、透支和一种濒临崩溃的死寂。
山狗抱着他那柄沾满污血的砍刀,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之前的暴怒和冲动似乎随着铁塔的牺牲一同被抽走了,只剩下沉重的、令人窒息的麻木和虚无。
哥哥死了,铁塔也死了,熟悉的人一个个倒下,巨大的虚无感包裹着他,让他甚至对自身的存亡都感到一种漠然。
黑子则在仔细地、几乎是偏执地检查着身上每一处伤口,用最后一点相对干净的布条紧紧捆扎,动作机械而沉默,仿佛只有通过这种重复的、可控的行为,才能勉强压制住内心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恐惧和茫然。
然而,沼泽从不容许片刻的安宁,它的仁慈短暂得近乎残忍。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木香。
她那过度消耗、变得异常敏感又脆弱的精神感知,像一根被绷到极致的弦,率先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风声呜咽和远处兽吼的异样嗡鸣。
那声音开始极其微弱,飘忽不定,仿佛只是耳鸣产生的错觉。
但很快,它就变得清晰、尖锐起来——一种高频的、密集的、令人头皮瞬间麻、脊椎窜起寒气的振翅声!
正从四面八方传来,并且在以一种恐怖的度迅靠近、放大!
木香的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惨白如纸,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难看。
她猛地睁开眼,瞳孔因极度恐惧而急剧收缩,声音因强烈的惊骇而尖利扭曲,甚至破了音:“有飞虫的声音!
快……快起来!
来了!
它们过来了!”
她的预警来得突然而凄厉,但经历了无数生死锤炼的队员们几乎形成了最直接的条件反射!
疤脸第一个如同被电击般弹身而起,甚至顾不上因久坐而麻木刺痛的腿,所有悲伤和疲惫被瞬间涌起的肾上腺素压过,厉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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